昏暗的天,下著血色的雨,樓宇裡的人紛紛逃出家門,鬼哭狼嚎地加入混亂的人群裡。
身後是窮追不捨的喪屍,他們齜牙咧嘴,外凸的眼球裡佈滿血絲,露出尖銳的獠牙,揮舞著鋒利的爪子,拖著殘破的身子向著哭喊的人群撲去。
它們行動敏捷,與常人無異,從四麵八方向慌亂的人群襲擊而去。
撲倒一人,張嘴便撕扯下一大塊血肉,津津有味地咀嚼,還不忘困住掙紮的獵物,不讓他們逃脫自己的掌控。
片刻時間,喪屍又進化了!
時間與死亡賽跑,誰跑得更快,倖存者們便任由誰安排下一秒的命運。
蘇淺拉著子惜奔跑在人群中,幾十個不長眼的喪屍紛紛向她們聚攏。
她們的味道太美味了,比所有的食物都要來得香甜誘人。
冥冥之中似乎有道聲音在催促它們,追上去,狠狠地撕碎,一口一口地咀嚼,將美食吃進腹中......它們會變得更強。
美食與力量的雙重誘惑,讓嗜血凶殘的喪屍趨之若鶩,它們像飛蛾撲火般,放下到嘴的獵物,在**的驅使下對蘇淺與子惜緊追不捨。
蘇淺一手牽著子惜,一手握緊砍刀,將力量灌注其上,狠厲地揮舞著,向撲麵而來的喪屍橫掃而去,利刃劃過一道流光,惡臭的紫黑色血液從脖頸處噴湧而出,那呆滯的頭顱應聲滾落,轉瞬間,七八個喪屍斃命刀下。
蘇淺將子惜推向一旁,握住鋒利的砍刀,腳尖猛然點地,一個助跑,飛奔而出,闖入了喪屍的包圍中。
隻見她身形靈敏閃躲,或劈或砍或捅或插,刀起刀落,人頭滾動。
須臾間,乾淨的地麵被紫黑色的血液浸染,滿地斷肢殘骸,屍首分離。
蘇淺挑起砍刀在一堆碎肉中挖出了幾十顆晶核,顧不得清理乾淨,直接丟進了空間裡,隻見更多的喪屍在前赴後繼地趕來,她拉起呆愣的子惜瘋狂地跑了起來。
前方有車!
蘇淺定睛一瞧,好傢夥,已經變成喪屍的出租車司機正在用那血肉模糊的頭顱瘋狂地撞擊著玻璃。
“上車!”,蘇淺輕推一把子惜,將她送到後車門旁,自己猛地拉開前車門,舉起刀就捅,將喪屍腦袋貫穿了個血洞,扯起他的胳膊,猛地用力,將近兩百多斤的喪屍甩飛兩米多遠。
“啊!”,蘇淺循聲望去,子惜驚慌地向一旁摔去。
蘇淺一個轉身,接住了她。
“開車!快開車啊!”,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不請自來,推開子惜,自己鑽進了車裡,毫不客氣地催促著蘇淺。
蘇淺的神色一下子淩厲了幾分,眼底閃過一道嗜血的暗芒,大步向前,微微彎腰,直視著男人:“下車!”
“臭孃兒們,信不信老子宰了你。 ”
男人向門外狠狠吐了一口口水,很是惱怒地踹了幾腳前麵的座位,凶神惡煞地看著蘇淺。
蘇淺不再言語,一臉冰冷地逼近,舉起砍刀出乎意料地直捅而去。
“你?”,男人那得意揚揚的神情還掛在臉上,他捂住被貫穿的血洞,踉蹌地倒在了地上。
蘇淺右腳伸出,一腳將他踹飛數米遠。
新鮮的血液像噴泉滾滾地往外冒,四周的喪屍被香甜的氣味吸引,紛紛向那個男人蜂擁而上。
“上車!”
“奧、奧......好!”,子惜像個木頭人一般失去了思考能力,看了眼被喪屍淹冇的男人,呆愣地聽從蘇淺的命令,繞過車頭,坐進了副駕駛的位置。
“嗖”的一聲,出租車飛一般的竄了出去,將凶殘的喪屍以及慘叫的人群遠遠地甩在車後。
“你……你殺人了?”,微弱地顫音從身後傳來,哀慼的嗚咽聲傳進耳畔。
“怕我?”,蘇淺的心像被針刺痛了一般,仿如置身北極寒潭,冷冽冰寒,她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
“怕?不……我怎會怕你?你永遠不會傷害我的!”,子惜愣愣地呢喃著“怕”字時,見蘇淺身子陡然僵硬了下,回過神來,自己怎麼會畏懼她,她相信淺淺所做的一切都不會錯。
蘇淺嘴角悄悄彎起,青筋凸起的手也徹底放鬆下來,她打開廣播,讓悠揚的音樂驅散子惜驚慌失措的心緒。
“倖存者們請注意……喪屍狂潮席捲全球,我國組建的十大倖存者基地應運而生。五日內,軍隊會前往各城市救援,請每位公民做好準備。”
“不要被喪屍咬傷,關好門窗……備好物資,待在家中等著軍隊救援……”
“吱吱吱”的雜音傳出,廣播也徹底停止了運行。
“淺淺,平安基地距離我們很近,是不是很快就能接到軍隊的援助?”,國家冇有拋棄他們,第一時間安排好了一切,子惜對未來滿懷期待。
“嗯,拭目以待。”,蘇淺微微一笑。
她冇有告訴子惜的是,前世國家也派遣了幾個部隊前來營救,最後全軍覆冇。
蘇淺帶著子惜來到了人煙稀少的玉石商城,末世降臨那一日正趕上商城閉門日,除了零散的喪屍竟再無生命氣息。
蘇淺將僅有的兩三個喪屍用繩索捆在角落裡。
“子惜,去吧。”,蘇淺從空間取出一個結實的大鐵錘,遞給子惜,鼓勵著她去殺死那些掙紮著的喪屍。
子惜雙手舉著鐵錘,雙腿發軟地向那三兩個小白鼠挪去。
一步一回首,終於勇敢地向前邁進了幾步,站在了那個嘶吼不斷的喪屍前麵。
她顫巍巍地舉起鐵錘,卻又無力地放下。
她害怕!
子惜抱膝蹲下,低聲哭泣,那顫抖的身子像一朵嬌弱的花兒,在風雨的肆虐下,隻能發出悲慼的哀歎!
“相信自己,你可以的!”,蘇淺撫摸著她的頭,哄誘著,溫暖的話語裡包含著無理由地信任。
子惜淚眼婆娑地看著她。
“小心!”
子惜雙目怒睜,額頭的青筋暴起,雙手掄起鐵錘,一躍而起,狠狠地砸向掙脫束縛的喪屍的腦袋。
一下、兩下、三下……
血肉橫飛,腦漿四濺,那顆醜陋的腦袋早被打摔得稀巴爛,她卻毫無所覺,像個機器人一般不知疲倦。
“啊啊啊啊!”
她一邊敲打怒砸,一邊哭喊著,緊閉的眼睛絲毫不敢睜開,累了倦了,終於停歇下來,她失神地鬆開鐵錘,渾身顫抖著癱軟在地,看到一地的腦漿血肉,乾嘔著,哭泣著……
“你戰勝了恐懼,很棒!”,蘇淺抱著子惜,輕撫她的背,柔聲安慰著。
被囚困的喪屍突然掙脫開了束縛,向蘇淺的腦袋咬去,而站在她麵前的子惜,將一切儘收眼底,那一瞬間,一股無窮的力量從五臟六腑流淌至四肢百合,她不顧一切地迎敵而上。
蘇淺,是她唯一的底線,觸之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