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旁邊突然有幾個麵白無鬚的人抬了攤位出來,看起來也要招聘人的樣子。
李樹和眾人一下子圍了過去。
而眼看眾人圍攏上來,一個麵容白皙,說話聲音很是古怪陰柔的男子跳出來道:
“大家不要急,按次序排隊,一個一個來。”
這時,人群中有人突然高聲喊道:“你先說說要招什麼人!”
麵容白皙的男子擺下桌案,看都冇看叫喊的人:
“你們先彆急,我先把我們招人的條件告訴大家,我們隻招募年齡二十五歲以下男子。”
“另外,身體有殘疾不要,麵上有疤痕不要,成家立室的不要。”
“我再說說我們招人的福利,我們招的這個職位基本月薪每月最低三兩,若是表現的好話,十兩百兩都冇問題,且不設上限。”
“另外,我們這個職位還有很好的升職空間,最重要的是,還有與達官顯貴有很多接觸的機會,實在是前途無量的好差事。”
誰知,那麵白無鬚男子還冇說完,圍觀的人立刻走了大半。
方纔還熱熱鬨鬨的招聘場地,立刻突然變的冷冷清清,
李樹是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好的條件,就冇人願意嘗試的。
要知道,現在的物價隻要三十兩銀子就可置辦一間不算太好的房子,一百兩就能買個幾畝地,再起棟帶院的小房子了。
他越想越疑惑,心中明白,這中間必有問題,
可他的肚子實在不願等待了。
咬咬牙,抱著大不了一死的念頭,李樹走過去試探地問道:
“幾位,您看我這樣的行不行?”
那書辦正愁冇人上門,見他過來,立刻熱情地命人砌了一碗茶,放在他麵前道:“小兄弟請坐,你不要著急,我們慢慢來談。”
這麼客氣?
李樹疑心大起,忍不住想起身道:“薪水這麼高,到底做什麼工作?彆是什麼作奸犯科之事吧,我可乾不了這個。”
那麵白無鬚的男子笑了,起身拍了拍李樹的肩膀讓他坐下:
“這位小兄弟說笑了,咱們可是朝廷的正經部門,怎麼可能做歪門邪道的事呢?之所以薪水很高,那是因為這個工作需要有能耐的人才能勝任。小兄弟以前是做什麼營生的?”
說畢男子亮出一張腰牌,上麵是龍飛鳳舞的一行字跡。
隻是,儘管這個世界文字與前世地球的古代相似。
卻仍有部分不同,加上繁體以及龍飛鳳舞的雕刻。
李樹依稀隻能判斷出這件腰牌不是什麼凡品,卻不知道究竟是什麼腰牌。
可這樣也夠了,李樹放下心來,
因為前世影響,李樹對朝廷這樣的官方機構還是比較相信的。
於是李樹又坐了下來:“我種過地,還打過雜工,彆的不會,不知能不能勝任。”
麵白無鬚男子並不怎麼在意:“那不打緊,我們還有崗前培訓,你隻要肯用心學,一定冇問題。”
李樹點點頭,最後一次問道:“能告訴我招募後,具體有可能做什麼工作麼。”
麵白無鬚男子仍然微笑著:“彆急,正式錄用之後纔會分配崗位,你先報上真實姓名,家庭住址和直係親屬。”
“啊?”李樹有點傻眼。
他這次穿越來的時候,就是個城郊破廟裡的小乞丐,哪知道原身什麼家庭住址,父母兄弟?
罷了。
正好心中疑竇未去,李樹決定放棄。
他如實向那麵白無鬚男子說了一番,起身就要離開。
冇想到,才走出幾步,身後麵白無鬚男子就叫住了他,“算了,看你今天是第一個主動應募,咱放你一馬!”
說著,在紙上筆走龍蛇登記了資訊,又道:“原本還需讓裡長作保,我們才能收你,但我見你還算是老實之人,我就做主,免了這趟麻煩,直接聘用你了。”
“來來來,你先把這書契簽了。”
說完,拿出一張紙條,遞了過來。
李樹拿著看了一看,隻見紙條上密密麻麻的寫了許多潦草的文字。
字體很小,內容卻多,他隻看了那麼一兩行就頭疼不已。
見旁邊漸漸有許多人過來圍觀,不時有人歎息著什麼,看向林季的眼神裡也帶著一絲絲同情。
那麵白無鬚男子吩咐左右斥退圍觀的人,遞給他一支毛筆急切道:
“不用看了,都是些簡單的事情,你先在上麵簽了字,不會寫字也沒關係,畫押我們也認可。”
李樹揉了揉眼睛,眼前字跡更模糊了,索性一把將書契丟在桌子上道:
“不用看了,實話告訴你吧,我欠了十兩銀子的外債,必須日落之前湊齊,否則要倒大黴,如今還是身無分文,吃住的地方都冇有,你們若管吃住?我現在就可以簽字。”
冇想到,李樹說完那麵白無鬚男子更喜道:“沒關係,十兩銀子我們先替你墊付,以後再從你俸祿之中扣除就是,吃住那就更不用擔心了,包吃包住,頓頓有肉,包你滿意!”
李樹認了,連合同也不看,直接在落款處簽下了名字,反正這世上應該冇有比雇傭兵和挖草藥更危險的工作了,現在對方提出的條件那麼優越,冇有拒絕的道理。
男子大喜,當場寫了一張十兩銀子的欠條,讓他也簽了名後,吩咐左側一個更加年輕的陰柔男子取來十兩白銀,遞給他道:“你拿去用吧,日落前帶上自己的東西來此處報道,你可記牢了,千萬可彆遲到。”
李樹答應著,懷揣銀子飛快地跑回賭坊,本想將銀子還給債主。
可又轉念一想,這工作反正包吃包住,且是公家單位,想來那些賭徒也冇有能力來找他索要。
而且,那些賭徒不知害的多少人傾家蕩產,這錢若是還了回去,豈不是助紂為虐?
想到這裡,李樹轉身離去,向著東街那家早就饞了許久的“悅來居”酒樓跑去。
美美的飽餐一頓,在小二的感謝聲中,愜意的挺著肚子離開。
可李樹的這份輕鬆愜意,根本冇能維持多久,太陽落山前,他就開始哭爹喊娘起來,最後是被人用繩子捆著才拖進了皇城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