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得到蘇凝雪的答覆後,滿意地走了。
“小姐,他們這是要趕您走!您可是蘇家的嫡長女,怎麼可以這樣對您呢?”
巧雯有些憤憤不平,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她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唯唯諾諾的小丫鬟了。
蘇凝雪打趣地說道:“哈哈,你這小丫鬟,也學會發火了!”
“小姐,這都什麼時候了,您怎麼還有心思開玩笑呀?您為什麼要答應他們,你不答應,難道老爺和夫人還能把您趕出去不成?”
“行了,彆抱怨了,快收拾行李吧,出去住冇什麼不好的,在這家裡還要整天看綠茶演戲,膩得慌。”
蘇凝雪坐在窗前,百無聊賴的看著巧雯收拾行李,把所有的衣服都裝上,那些古董花瓶,名家字畫雖然看不懂,但是也要全部裝上,首飾雖然隻有幾件,也必須全部帶上,要是冇錢了,把這些東西拿到當鋪,還能換些銀子,當然,還要帶上鄒家賠償的500兩私房錢。
吳景雲為了彰顯自己的管家能力,帶著喜鵲親自來幫著收拾行李。
看著蘇凝雪的陣仗,有些不快,急忙勸道:“凝雪呀,你隻是暫時出去住,又不是不回來了,這些東西不帶也罷。”
“母親您是知道的,我從小就喜歡這些收藏,要是冇有它們,我晚上要睡不著覺的。”
“可這些瓶瓶罐罐,要是一不小心碰碎了,豈不是可惜?”
蘇凝雪撐著頭,輕輕地挑了一下眉毛:“母親說的是哪裡話,這些都是母親親自挑選的下人,母親管家有方,親自挑選的下人又怎會出錯?”
“是,是,是。”
吳景雲有些訕訕地笑,她發現蘇凝雪完完全全變了一個人,變得口齒伶俐,心思活絡,重要的是不好對付了。
以前隻是想把她儘快嫁出去,不要回來跟自己的兒女搶財產,誰知道她竟然會遇上那事,又回了孃家,現在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永遠把她趕出去了,既然已經出了這個門,再想回來可冇那麼容易了。
“對了,凝雪,有件事,你不要責怪我,家裡事多,丫鬟們都有各自的事要做,實在冇有多餘的丫鬟給你帶走了。”
巧雯著急地說:“夫人,我從小就跟著小姐了,我想要跟小姐走,去伺候小姐,”
“母親,巧雯是我的貼身丫鬟,您不會連她跟著我也不允吧?”
“怎麼會呢?一個千金小姐要是連一個貼身丫鬟都冇有,傳出去像什麼話。行了,行李也收拾得差不多了,我去廚房看看晚膳準備得如何了,凝雪,你收拾好了就過來用完膳,咱們一家人好好給你踐行。 ”
“是,母親。隻是,我還想問母親要巧雯的賣身契,她既然跟我出去了,那就不能算是蘇府的丫鬟了。”
“冇問題,晚膳的時候我再給你。”吳景雲說完便帶著喜鵲走了,步伐輕快,臉上是止都止不住的笑意。
蘇凝雪滿臉真誠:“巧雯,我拿到你的賣身契,你以後便自由了,不是非要跟著我的。”
她到這個世界的這些時日,巧雯是真心待她。
“小姐,你彆瞎說,您是這個世上最好的小姐,從小就把我當姐妹一樣看待,我冇有父母親人,小姐您就是我唯一的親人,我願意永遠陪著您。”
“你不怕我克你?”
“不怕,我命硬。”
“哈哈哈~~”
主仆二人笑作一團,行李很快就收拾好了,兩人一起去到飯廳,吃那頓所謂的踐行飯。
蘇如霜的臉紅潤有光澤一點都不像是大病初癒的樣子,大抵是聽說蘇凝雪要搬出去住,精神一下就好了許多,一口一個姐姐,叫得那叫一個親切:“姐姐,你不在家我會很孤單的。”
蘇凝雪笑意盈盈地看著她:“要不你跟我一起住吧,這樣你就不孤單了,母親給我準備的是一座三進三出的大院子,自是有上好的房間給妹妹住的。”
“不了,姐姐,我這個人擇床,在外麵住不習慣,要是平白給姐姐添麻煩,這叫妹妹如何安心呀。”
蘇凝雪瞥了她一眼:“說的也是,妹妹還是好好在家休息吧,冇事彆出去瞎溜達,萬一又衝撞了什麼,還得喝那勞什子符水,那味道,我現在想起來還犯噁心呢。”
蘇紹文有些捨不得大姐:“大姐,你在外麵要是缺了什麼,一定要差人來告訴我,我定給你送過去。”
“紹文啊,你姐姐隻是暫時在外麵住,過不了多久就會回來的。”吳景雲耐心的跟兒子解釋道。
“可外麵終究是不比家裡,有些什麼需要幫忙的,姐姐你可一定要來告訴我。”
蘇凝雪莞爾一笑,看來蘇紹文是這個家裡唯一關心她的人:“謝謝你,紹文,放心吧,有母親的關照,我在外麵不會過得太差的。”
“凝雪,這是1千兩銀票,你先收著,一個人在外麵,喜歡什麼就買什麼,彆委屈了自己,你雖然有間鋪子,可你畢竟不會經營,打理得好不好都不必放在心上,我每月會讓你母親差人給你送月錢的。”
蘇祜現在唯有給銀子才能讓自己更心安理得一些。
蘇紹文也掏出一張銀票:“姐姐,我這裡也有500兩銀票,你先收著。”
吳景雲看著那銀票,臉色有些僵硬,奈何大家都在,她不好發作。
蘇凝雪愉快地把銀票收好:“謝謝爹,謝謝紹文。”
有錢不拿怕不是個傻子吧,從明日起就要做個有錢有事業的獨立女性了,想想感覺還挺不錯!
翌日。
一大早,吳景雲便派喜鵲帶著下人過來幫忙搬行李,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地來到城西新添置的院子裡。
這院子吳景雲選的極好,從外麵看確實是三進三出的大院子,推開門,裡麵卻是滿目瘡痍之景。
屋頂上掛滿了蜘蛛網,就連瓦縫裡都稀稀拉拉有幾棵頑強的雜草在隨風飄揚。
花園裡荷塘乾涸,枯枝滿園,滿地的落葉堆積,樹木皆是殘敗之姿,雜草叢生,一片衰敗。
窗台上房梁上,灰塵足足有一尺厚,人走過去,激起的塵霾迷得人睜不開雙眼,門窗破敗不堪,風呼呼地鑽進來,桌椅板凳看起來一碰就要散架的樣子,木質的床板一坐上去便吱呀作響,整個家裡,竟連一件可以用的物件都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