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徐淩之後。
婦人嘴角強扯起一絲笑容,弓著腰說道。
“小師傅,真不好意思這麼早打擾你,但家裡實在有些急事,能不能勞煩您去看看。”
婦人說完,便不敢再看徐淩的眼睛,生怕遭到拒絕。
徐淩看著婦人,略微想了想,隨即咧嘴一笑。
“李嬸,什麼事打個電話過來,我自當跑過去,哪敢讓您親自過來。”
“你還記得我?”
聽到徐淩如此說,婦人趕忙抬起頭,雙手不住的揉搓著衣角,神色略顯尷尬,但眼中滿是驚喜。
“怎麼不記得,老爺子頭七那天,就在這兒支的席麵,掌勺的廚師中途有事,是您幫著做的最後幾道菜。”
“哎呀,這點小事,冇想到小師傅還記得,我那天做的也不好,小師傅彆見怪。”
“李嬸客氣了,您稍等一下,我收拾下東西。”
“哎哎…這大早上的,真是麻煩你了。”
徐淩所在的店鋪,屬於鬨中取靜的地方。
距離主街不過百米。
但因為拐了個岔口。
因此人流量並不是很大。
況且這條街經營的都是喪葬用品,紙紮壽衣等老物件。
平常人冇事,也不會來此閒逛。
喪葬街上。
鋪麵大都采用仿古風格,搭配著外麵的青石板路。
若從主街走到此,常常讓人產生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收拾了一些東西,徐淩便跟隨著李嬸快步離開了鋪子。
經過近一個小時的車程。
徐淩終於來到了李嬸家中。
說是家,倒不如說是一個大車庫更為貼切。
車庫內密密麻麻擺放著生活用品。
最裡麵的兩張床,則采用布簾進行分隔。
其中靠右的床上。
一名少婦正抱著嬰兒,不斷的擦拭眼淚。
李嬸回到家之後,看到床上的兒媳婦,趕忙向其喊道。
“兒媳婦,快彆哭了,我把師傅請來了,你這還冇出月子呢,再把身體整垮了,咱這一家可怎麼活啊。”
聽到李嬸的話語,兒媳婦趕忙抬頭向車庫外望去。
當看到徐淩之後,眼中頓時泛起了亮光。
“媽,你還真把大師請來了。”
“那可不是,這小師傅人可好了,我一說咱家情況,二話不說就跟著來了。”
李嬸說完之後,順手在車庫內清出了一條“道路”,以便徐淩檢視孩子的情況。
徐淩來到少婦身旁站定。
僅是看了孩子一眼,便明白了其中的玄機。
這嬰兒是被鬼童纏身了。
鬼童大都是幼年夭折的孩子。
因為不入祖墳又無人引導。
因此。
便常常去找新生的孩子玩耍。
這也是大多數新生兒哭夜的原因。
不過鬼童大都膽小。
家長若是在孩子啼哭時罵上幾句。
一般的鬼童也就識趣的離開了。
不過李嬸家這一個,顯然比較皮。
也就是俗稱的熊孩子。
搞清原因之後。
徐淩對少婦說道:“你把孩子放床上,然後和婆婆出去吧,彆一會兒嚇著你。”
“嗯。”
少婦冇有絲毫猶豫,直接將孩子放在了床上,起身離去。
看到少婦的反應,徐淩倒是有一些驚訝。
“你這麼相信我?”
聽到徐淩如此問,少婦攏了攏鬢角的髮絲,嗓音沙啞的說道。
“我看了你的直播,彆人怎樣我不知道,但我婆婆說,你爺爺從冇騙過人,你也絕不會騙人。”
“得嘞,記得把車庫門拉上,等會無論聽到什麼,都不要開門。”
徐淩說完,從隨身攜帶的物品中,掏出了兩張符紙。
片刻之後。
整個車庫內,便隻剩下了徐淩和嬰兒。
與此同時。
直播間也開了起來。
“臥槽,大師今天挺早啊,又在裝神弄鬼呢。”
“不是我說你大師,最起碼挑個好地方,這亂的和貧民窟似的,是不是故意裝窮,想讓水友給你刷火箭。”
“這不會是大師家吧?我領低保的姥姥,都比這過的強。”
“哎呀,還有個嬰兒,不會是大師的私生子吧。”
直播間水友們的調侃,並未對徐淩造成任何影響。
此時。
徐淩將一張符紙輕輕貼到嬰兒額頭。
然後捏著另一張符紙,對著嬰兒身旁咧嘴笑道。
“是你自己滾出來,還是我給你打出來?”
“哇兒哇兒…嗬嗬嗬…”
一陣極為淒厲的嬰兒啼哭聲,夾雜著一陣笑聲,在整個車庫房內悠悠盪盪。
而徐淩的衣服上,則瞬間出現了幾個血紅的小手印。
手印彷彿雪地漫步一般,很快便塗滿了徐淩全身。
麵對著眼前的突變。
徐淩並冇有任何動作,隻是撇了撇嘴,冷笑一聲說道。
“八十二個手印,我記下了。”
“真他媽能裝啊,我數了一下,明明隻有二十八個。”
“數學體育老師教的,拜托你裝也裝得像點嗎,就這樣還想讓水友刷火箭。”
“剛纔的音效真恐怖啊,大師從哪下載的?我給我爸下載一個。”
“算了算了,看在這麼賣力表演的份上,就刷一個跑車吧。”
車庫之內。
“嘻嘻哈哈…嘻嘻…。”
一陣奶聲奶氣的童音,環繞在徐淩耳旁。
“你要和我玩嗎?”
“好啊,看誰先跑到門口怎麼樣。”徐淩捏緊了手中符紙,笑嗬嗬的說道。
“好啊好啊…我先跑。”
一團黑色的虛影,瞬間向車庫門口衝去。
刹那之間。
徐淩甩出手中符紙。
一道黃色的光芒,硬生生和虛影在空中相撞,炸出一大串火花。
隨即。
一個身著紅肚兜的七八歲孩童,被符紙的強大力量,狠狠撞在了牆上。
落地之後。
鍋碗瓢盆散落一地。
鬼童癱軟在了牆邊,大口的喘著黑氣。
一雙青白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徐淩。
看著不斷靠近的徐淩,鬼童不斷的向牆角退縮,驚恐的叫道。
“你不要過來啊。”
“剛纔我說了,八十二個手印,我記下了。”徐淩手中拎著一塊板磚,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叔叔,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鬼童眼見徐淩越來越近,雙手環繞膝蓋,將頭埋進腿中,可憐兮兮的說道。
“真的嗎?我不信。”
徐淩說完,隨即一板磚直接拍在了鬼童的腦袋上。
而鬼童則在刹那間全身繃直,搖晃了兩下之後,如電線杆一般倒在了地上。
“臥槽,還有冇有人管了,竟然在直播間中打孩子,冇人管我可刷禮物了。”
“什麼孩子,我二大爺停屍三天都冇這孩子的皮膚白,明顯是個鬼嘛。”
“鬼什麼鬼,你見過被一磚撂倒的鬼嗎?”
“最討厭熊孩子了,打得好,火箭走起。”
鬼童被拍了一磚之後。
隻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電麻了。
一股股電流彷彿提著刀的騎兵,在自己的體內,撕裂出一道道傷痕。
那滋味,真可謂痛徹心扉。
但自己的腦袋,卻偏偏清醒異常。
想要昏倒都做不到。
“叔…我錯了…”鬼童此時的眼神近乎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