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意識之後。
徐淩長吐出一口濁氣。
自己的第一次談判,總算成功了。
自從覺醒係統後。
徐淩從未出過手,一是因為自己對鬼怪並不熟悉,害怕陰溝裡翻船。
再就是分析自己技能之後,徐淩最倚仗的便是強製談判。
同境界無敵,這種bug一般的存在。
必須對同境界纔有作用。
因此,徐淩一直默默等待。
直到紅衣厲鬼的出現。
直播間內。
所有觀眾看著消失在天台的徐淩。
都彷彿傻了一般。
一言不發。
良久之後。
纔有一個水友,顫巍巍的打出了一行文字。
“有冇有一種可能,這個年輕人說的是真的,他真的一個人把紅衣厲鬼乾掉了?”
“怎麼可能?你冇看女人又是叫乾爹,又是簽檔案的,真正的厲鬼彆說叫乾爹了,這小子跪地上叫奶奶還差不多。”
“說的也是,不過剛纔直播的一切都太真實了,能演出這種效果也真是牛逼。”
“難道隻有我一個人注意到,關於厲鬼的警報解除了嗎?”
靈異局車隊中。
墨鏡男幾乎是跪著看完了整場直播。
當直播結束的時候。
墨鏡男隻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崩塌了。
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竟然把紅衣厲鬼打的跪在地上叫乾爹。
而且最後還強逼厲鬼,簽了一份什麼檔案。
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
彆說他冇見過,就是那些天師小組的老傢夥們,估計也是聞所未聞。
難道。
是京城派來的絕頂天才?
又或者是哪個古老世家的傳人?
想到這裡,墨鏡男不由得吞了口口水。
無論哪種情況。
這年輕人都是招惹不起的存在。
既然如此。
那麼做好份內的事就好,知道的越多,對自己不見得是好事。
“頭,現在怎麼辦?”後座的黑衣女子,又恢複了撲克一般的臉龐。
隻是一雙狹長的眸子中,卻滿是藏不住的震驚。
“計算下時間,等他走以後,我們再過去收拾殘局,絕對不要與他碰麵。”
墨鏡男甩了甩腦袋,歎息一聲說道。
“對了,關於這個事情,如果有人采訪,我們靈異局不要發表任何意見。”
“知道了。”黑衣女子點了點頭,機械般的回覆道。
當天晚上。
關於徐淩的訊息,一瞬間上了熱搜。
一時間。
各大電視台,輪番滾動的全是徐淩直播間的畫麵。
一個個自稱捉鬼的專家,在電視中侃侃而談。
“這年輕人絕對是個騙子。”
“就算出動最頂尖的禦鬼者,也不可能獨自打敗厲鬼級的陰物。”
“更彆說簽署什麼檔案了。”
“而且直播時厲鬼的表現,就像受氣的小媳婦一樣,這根本不合常理。”
最後。
專家們一致認為,徐淩在故弄玄虛。
而在網絡之上。
關於徐淩是不是騙子的問題,更是眾說紛紜。
有的大主播一幀一幀的還原了徐淩的直播間畫麵,將每一個細節都展露在了水友的麵前。
最後得出結論。
徐淩確實打敗了紅衣厲鬼,畢竟那無數條幻化的黑蛇,是造不得假的。
而有的主播則認為這純屬特效,用一塊綠布,就可以輕輕鬆鬆的搞定。
眼見著網上關於徐淩的討論愈演愈烈。
但作為權威機構的靈異局。
對此事卻始終一言不發。
這不得不讓水友們感到疑惑。
北海市靈異局。
當局長看完整個錄像之後。
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也響了起來。
局長看了眼號碼,趕忙接起了電話。
“喂,是,是,我知道了。”
放下電話。
局長無奈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隨即抬頭笑嗬嗬的看著墨鏡男。
“上麵來電話了,這小子根本不屬於任何組織,你私下找他一趟吧,如果他願意加入我們,條件隨便他開。”
墨鏡男聞言雙眉一皺,認真的說道。
“局長,我說一句,最好彆去找他,我感覺那小子,絕不會加入我們,雖然說不出為什麼,但我就是有這種預感。”
“說句實在話,我也不想去找他,畢竟有這樣一個高人,坐鎮我們北海市,以後我們的工作也好做些。”
“但是這小子鬨的動靜太大了,一人把厲鬼打成了孫子,彆說省城了,此刻隻怕京城都注意到他了。”
“條件隨便開,嘖嘖嘖,這五個字,難道還說明不了上麵對他的重視嗎?”
局長說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眼中情緒十分複雜。
有失望,有羨慕,有不捨,但更多的則是欣喜。
“彆的事都好說,但這個事,誰愛去誰去,我不去。”墨鏡男說完,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得,我讓彆人去吧。”
僅僅一個直播,整個世界頓時變得風雲激盪。
但身為始作俑者的徐淩。
此時卻一個人蜷縮在床上,看著滿屋的香燭紙錢,暗自神傷。
“半年了,老頭子你在那邊還好嗎?”
徐淩暗自呢喃道。
三年前,徐淩穿越而來。
是一個老人,陪伴自己度過了開始的惶惶不安,並告訴自己,要微笑麵對一切。
兩年多後,老人撒手人寰。
而徐淩,則順理成章地繼承了這家喪葬用品店。
從始至終,老人對徐淩都儘心嗬護,不曾有半點虧待。
記得半年前。
徐淩一覺不醒,夢中被無數妖魔鬼怪押赴到了斷頭台。
眼見鍘刀落下之時。
徐淩隻感覺眼前金光一閃。
耳邊迷迷糊糊的聽到。
“今日莫說你這小小的閻羅,就是酆都來了,你看他敢不敢站著和老夫說話。”
“退下。”
兩聲之後。
徐淩隻感覺昏沉的腦袋略微好了些。
第二天一早。
當徐淩欣喜的想要告訴老人,自己病好之時。
老人卻再也冇有了迴應。
就那麼安靜的躺在躺椅上,嘴角含笑。
七日之後。
徐淩拿出全部積蓄,為老人辦了一場還算體麵的葬禮。
隻是在出殯之時。
原本涼爽的天氣變得燥熱異常。
沿路撒的紛紛揚揚的買路錢,就那麼直直的墜落在地。
那些平日裡最貪財的孤魂野鬼,彷彿在這一刻集體轉了性。
竟無一鬼颳起陰風去撿。
墳頭之前,徐淩一言不發,雙眼淚如雨下,但遺憾的是,始終冇有叫出那聲。
爺爺。
“老頭子,缺什麼托夢告訴我一聲。”
徐淩嘟囔了一句,隨即慢慢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徐淩迷迷糊糊的打開店門。
便看到了一名衣著寒酸的老婦人,站在門外,焦急的搓動著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