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剛剛撒下來程因就被何果拽了起來,迷迷糊糊的程因很不情願的坐在床上打坐卻被何果教育到現在不努力雷劫劈下來的時候就得扒下三層皮,何果一如既往的坐在一旁替程因護法,恍惚中程因竟然有一種回到了學堂的感覺,而替他護法的何果就是學堂中那些教鞭的先生,這讓程因很不自在,但是仔細想一想何果也是為了自己好,於是便靜下心來認真的運行小週天,一個時辰下來程因感覺到的變化又大了些甚至曾經一直冰冷的手腳也開始回暖,這讓程因覺得是一個很好的兆頭,一直不需要睡覺的傾茵也在身體逐漸凝實的情況下睡了個好覺,醒來後傾茵抻著懶腰來到了堂中,看到早已收拾妥當的的何果和程因正在圍著被扔在一旁的鑫娘時也湊了上去同時嘴裡還喊著“醒了麼醒了麼,讓我看看這隻狐狸醒冇醒!”很可惜看到鑫娘時有些失望,並冇有醒,還在暈著,傾茵可能並冇有兩個大男人的憐香惜玉,推開兩個男人並挽起了自己的袖子“在等下去黃花菜都涼了,讓我來!”說著捏起鑫孃的臉正要下手,程因趕緊攔住了她“打巴掌不太好吧”傾茵白了他一眼“凡人暈倒的時候不都要掐人中麼?我再怎麼樣也是一個大夫好不好?我能做出打巴掌的事?”說著便下手掐住了鑫孃的人中,天很藍,院子很大,鑫孃的慘叫聲也響徹天際,站在一旁的程因揉了揉耳朵心想‘還不如讓你打巴掌了’看著程因的表情傾茵撇了撇嘴“其實吧,掐人中雖然有醒神開竅的作用但是我感覺大部分都是疼醒的”說轉頭看向鑫娘,鑫娘一眼就看見了充滿靈氣的程因,也看出在程因的丹田處有一顆還未徹底吸收的金丹,純淨的靈力在哪裡盤旋,還未等看清身邊的其他人都有誰便雙手化爪像程因的丹田抓去,可惜,還冇等碰到程因的衣角一陣威壓便撲麵而來隻聽何果陰沉的說“你是真的著急去死麼?”鑫娘一陣哆嗦轉頭看向了聲音的來源,瞬間便嚇的往後爬了好幾步,看著麵前咬牙切齒的何果,鑫娘老實的張開嘴喊了一聲“老祖宗”這一聲老祖宗就像一個雷在程因和傾茵之間炸開了一片驚訝,何果扶了扶額無奈道“在族裡說冇說過出來以後叫先生?”鑫娘被何果嚇了一哆嗦,彷彿何果本身就自帶威壓能讓小狐狸們感到恐懼,久而久之族裡的狐狸家長在訓斥不聽話的小狐狸時都會威脅他們把他們送到何果哪裡去當然,何果並不知道,也從來冇有收到過一隻小狐狸。
麵對著麵前哆哆嗦嗦的鑫娘,何果麵無表情的坐在了椅子上,又低聲吼道“跪好!”
聲音很低卻自帶一種威壓,嚇得鑫娘一哆嗦連滾帶爬的跪到了遠處,看著坐在麵前的何果鑫娘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但心裡也清楚的知道,自己這一次犯了大錯了,犯錯不說,還歪打正著的栽在了正主手上
“你知不知道你這一次犯了大錯!你知不知道你的所作所為會給狐族帶來滅頂之災!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清清楚楚的說!說清楚究竟是受人逼迫還是你在搞什麼壞事!”何果氣的摔了杯子,杯子從鑫娘腦袋旁擦了過去,讓本來就慌亂的鑫娘更加恐懼滿腦子都是‘就差二寸!’
礙於何果的威壓,鑫娘隻能硬著頭皮頂著何果的眼神開口“冇有人逼迫我!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何果聽到是鑫娘自願的心下一放鬆了一大半口氣也軟了許多“你是幫人練邪功還是在救人”因為見到家裡長輩的原因本來還是戰戰兢兢的鑫娘本就有些想哭,此時見到何果語氣軟了下來一瞬間更加委屈了,眼淚不爭氣的從眼眶跑了出來
抽抽搭搭的鑫娘開口“我冇有在幫人練邪功,我這是在救人,我救的也不是大惡之人!他曾經是個將軍,他救了很多人!”聽到這話何果的心才徹底放下,不是邪功就好,不是邪功就說明還冇有更多的精怪涉及進來,這讓何果的心放下了很多
但何果卻依舊是嚴肅開口“什麼人值得用其他人的生命,靈氣甚至是命格去拯救?你甚至還給凡人用心頭血?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有多嚴重!因為你的心頭血人家連命格都發生了變動!本來好好的一段姻緣都被你毀了!”鑫娘自知理虧卻依舊想給自己辯解一番“我也冇想過他居然會去趟忘川河呀,再說了將軍原本的命格也應該是長壽的,也是有其他的原因才導致他的命格改變的!”何果本想著讓鑫娘把這件事交代清楚後送去狐族打入寒域受罰,卻不成想這裡麵竟摻雜了其他的事情,但何果目前並不想管,所以隻能期盼著這件事發生在其他地仙的地方
地仙存在於人間的每個地方,他們都是由精怪修成,在修為大成能與仙界溝通後負責每一個地方的安全,與土地不同的是土地負責記錄人間各處凡人所做的事情,並在發生人力不了避免的災禍時進行乾預,讓傷亡最大可能的減少,但地仙則負責約束精怪們的行為並處理精怪所造成的災禍
一般這種災禍並不會大規模發生,因為一旦大規模發生時會有天道負責凐滅它的存在目前的情況並冇有天道降下雷劫,所以改變那個將軍命格人也許並冇有製造過大的災禍
何果看著麵前的鑫娘“這個將軍在哪裡被改變命格的?帶我去看看!”鑫娘聽見何果的這句話臉上出現了明顯的恐懼,搖著頭向後退去彷彿下一秒就準備跑出去“不,不,我不要去那個地方,太可怕了,那裡真的太可怕了!”
何果的臉色越來越黑,傾茵看著何果的威壓越來越嚇人忍不住開口提醒“要不,你考慮一下是他嚇人還是那個地方嚇人?”鑫娘幾乎是瞬間就改變了主意,但是思索片刻後搖搖頭又表現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可那個地方太可怕了,除非,除非你們幫我救將軍!”話說出口的一瞬間鑫娘就感覺被一道尖利的眼神刺穿,但想想那個曾經站在她身前為她擋下利劍的男人又強忍著恐懼對上了何果的視線
何果有些生氣,這隻狐狸崽子居然敢和他提條件!這可絕對不能忍“你現在冇有資格提條件”何果麵無表情,一句話懟了回去,鑫娘低頭思考許久,從袖口處拿出了一把仙水鈴蘭“要不,我用這個跟你換”看著眼前的仙水鈴蘭何果有些動搖,仙水鈴蘭有毒但是是茵茵重塑身軀的最佳選擇,用量非常多,而且就算不用來給茵茵塑造身軀,入藥養一養程因的靈力也非常好用的!仙水鈴蘭有毒,如果是普通的鈴蘭還好找,可如果是生長在靈泉旁的仙水鈴蘭可就冇那麼常見了,何況還是一把!就連何果現在也隻有幾顆而已!
鑫娘有些不樂意的說“這些東西本來是給柯楓的,吸了他那麼多靈氣也挺不好意思的,用了一些了但我還有很多,如果你們幫我救將軍我就都給你們,這可是我九死一生才尋到的!”
何果瞬間眼睛一亮,還有很多!給茵茵用一些剩下的都給程因留著!想到這裡何果伸手看著鑫娘“有多少都給我”鑫娘撇撇嘴從隨身攜帶的如意袋裡翻出了一大堆仙水鈴蘭,隨後又從如意袋裡抽出一個冰棺,何果看了看鑫孃的如意袋,隨即又伸手說“如意袋也給我!”
傾茵有點無語的看向何果,還真是雁過拔毛,一點不留啊,這個奸商!傾茵的眼神被何果看穿,但他並不在乎,如意袋可是好東西,個頭雖小容量卻是無限的!一定要給程因也搶一個!
一旁的鑫娘從如意袋裡取出自己僅剩的一個玉佩後便把玉佩扔給了何果,隨後又把玉佩揣進懷裡,想了想又警惕的看著何果“玉佩不能給你,那是將軍和我的定情信物!”
這句話惹的何果一陣白眼“冇人要你那個破玉佩!但是有件事必須告訴你,人我可以救,救完以後你要帶我們去找那個地方,然後回寒域受罰,永生永世不能踏出寒域半步!”回到寒域不能再出來,這就意味著鑫娘即使救回了他的將軍也不能守在她的將軍身邊,甚至未來他的將軍會娶彆人為妻,這都將和她再無關係!
鑫娘點點頭麵帶堅定“可以,隻要他活著平安喜樂,就算餘生與我再無關係也可以”聽到鑫孃的回答,何果伸手一揮解開了麵前的冰棺,冰棺是弱水所造,也不知道這鑫娘從哪裡尋來這麼多的寶貝,弱水的作用很多,單獨拿出來可以灼傷精怪的身體,煉成丹又可以讓修為上升一截,如果做成冰棺能保屍體萬年不腐,但作為一隻妖,取來這麼多弱水絕對是件很艱難的是!
毫無疑問的是,這些弱水通通被何果裝進了一個類似如意袋的小瓶子中,當然這個瓶子就不如鑫孃的如意袋了,隻能裝一些液體。化開冰棺何果看像躺在那裡的男人,伸手用靈力在男人的身上探尋一番,發現男人受的傷很詭異,被挖了心,靈魂卻還被禁錮在身體裡冇有轉世!
何果感覺問題越來越嚴重,看著鑫娘“他的靈魂從來冇有離開,甚至每時每刻都在感受著挖心的折磨,而且這個問題很嚴重,你給他渡了那麼多靈力,身體都被淬成靈體了還冇有恢複好”鑫娘點點頭,她是知道這一切的,哪怕這將軍的靈魂可以轉世她也不會費這麼多力氣去做這一切,可偏偏她感受到將軍的靈魂並冇有離體,甚至每時每刻都能感覺到疼痛,這讓她感到十分絕望,所以隻能嘗試吸取彆人的靈力讓將軍的身體一點點恢複,哪怕毓靈的靈力耗儘了她還會再去尋找彆人的靈力,可她冇想到竟然歪打正著碰見了何果,這一下將軍的身體有的救了!
雖然很難,但畢竟冇有改命格難,更何況何果的身邊有一個醫毒雙絕的傾茵呢!何果看看傾茵,傾茵瞬間明白他的意思‘得!又要當免費勞動力了!’傾茵心裡拒絕卻也不得不走上前去,隻一搭手便發現了不對,那是養蠱之人都會有的敏銳,這個男人的身體裡竟然存在著很多的蠱蟲!甚至有一隻是作用在靈魂上的!還真是把靈魂釘在身體裡了,如果冇有這隻蠱蟲可能這個男人還真就投胎轉世去了!
這真的是個麻煩的病人,牽扯出來的一點一點變多,現在的情況竟然是她不想管都不行了,冇辦法傾茵隻能開口告訴何果“他的傷並不是好的很慢,這個男人身上有兩種蠱蟲,一種數量很多盤旋在他的傷口處,每當他的傷口要逐漸癒合的時候就會啃噬他的身體!而另一隻竟然也像我的蠱蟲一樣作用在靈魂上,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仇會下這樣的蠱術,但不得不說,這個人可能和我一樣!”
何果本來以為麵前這個男人牽扯的就已經夠多了,冇到竟然還牽扯上了苗疆蠱術,一旁的鑫娘聽到這句話慌了神,突然自責的開口“這都怪我,都怪我,我修煉不精纔會發生了這種事!”
原來這與男人改變命格的事情並冇有發生在同一時間線,甚至要在改變命格後很晚才發生!
因為鑫孃的身份被人看出所以出現了很多人來針對她,甚至聲討將軍是被鑫娘施了法迷了心竅,但鑫娘和將軍都知道這並不是真的,將軍在遇見鑫娘時她還是個無憂無慮遊走在人間看山看水救人攢功德的小狐狸,也是在那時候鑫娘才知道這人叫宋清風,但並不知道他是個將軍!
但這一切都要從頭說起,宋清風自小有一雙與眾不同的眼睛,在他所看見的世界是不同的,世間凡人大多一樣,有的時候卻能看見一些不同的,就比如鑫娘,在宋清風看見鑫孃的時候,鑫娘正在和一個孤魂野鬼拌嘴,小小的女孩頭上支愣著兩隻狐狸耳朵,揪著著一個孤魂野鬼的腦袋在訓話,說來也是奇怪因為從小就能看見不平常的事情宋清風也就養成了不去管閒事的習慣,但這一次他總想站在這裡把事情的經過看個清楚,那個狐狸女孩拽著孤魂野鬼的腦袋認真訓話“你都離開世間多久了!快去下麵報道!不要再在外麵亂逛了,你這樣下去被你纏住的人也會痛不欲生的!”磨嘰了許久發現口頭教育並不管用的小女孩竟然伸手開始對那孤魂野鬼動粗,也可能是奶凶奶凶的樣子嚇到了那孤魂野鬼,也可能是她下手真的重,孤魂野鬼不得不迫於威脅像地下鑽了過去。
小女孩看樣子很滿意自己的成果,掐著腰“嘔吼,今天又做了一件好事!”在一旁看熱鬨的宋清風忍不住笑出聲來,笑聲驚動了女孩,女孩的目光看過來帶著一絲不悅“笑什麼笑!”
鑫娘轉頭看去目光所及之處是一個笑吟吟的男子,不知為什麼腦子裡竟蹦出八個大字‘穿衣顯瘦,脫衣有肉!’鑫娘回了回神看著那男子嘔吼“說你呢笑什麼笑!還笑!”說著把臉轉到一邊讓自己那張被腦子裡亂糟糟的想法羞紅了的臉不那麼明顯,宋清風笑吟吟的走過去“打擾姑娘了,在下宋清風,想與姑娘交個朋友,不知姑娘可否告知芳名”宋清風不知道怎麼開口於是便做出了他覺得最對的方法—打直球!鑫娘想了半天看看麵前的宋清風“第一次見到女孩子就想交朋友,行為如此孟浪,不是登徒子可能就是個傻子!”宋清風倒是冇想到會得到這樣的一個回覆,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抱歉姑娘,我平時在軍營裡待慣了,麵對的都是群大男人,一向都是說話橫衝直撞,到是唐突姑娘了”鑫娘轉過頭去冇有理睬他,宋清風到是笑吟吟的並冇有被這點小挫折所打敗。
鑫娘往城外走去宋清風也跟著鑫娘走出去,美其名曰更深露重怕鑫娘出現什麼危險鑫娘白了白眼睛,卻冇有說什麼,一路上宋清風嘰嘰喳喳的給鑫娘講他曾經遇到的故事,走到一條小路旁宋清風突然想起了什麼,跟在鑫娘後麵“你知道麼,以前我出去打仗有一次特彆凶險,我們一行人被打散了我找不到隊伍暈倒在一個破廟旁,冇想到被一個有著狐狸耳朵的女孩子給救了”鑫娘聽到宋清風的話轉過頭來“我不管你看到了什麼,以後這種事不要再對彆人說起”宋清風趕忙搖著手對鑫娘解釋“不不不,我從來冇對彆人說起過,我隻對你說過”鑫娘轉過頭臉上也不再是麵無表情的冷漠而是帶著一彎淺淺的笑,鑫娘心想‘這個呆子’其實鑫娘早就不記得這件事了,還是宋清風一提起她纔想起來,當時她剛從狐族出來正遇上了一個小將軍暈倒在路邊,心生不忍便上去把他拽到破廟裡,但年紀還小那時候還因為拽的太費力被氣哭了很多次,最後在破廟裡給他包紮了摔斷的手臂,包紮的過程中鑫娘隱約感覺那個男人好像醒過一次鑫娘也冇放在心上,包紮好後鑫娘就走了本想著再不會有遇見的那一天卻並冇想到這麼快就再次相遇了。
其實鑫娘到處救人也隻是想攢下一些功德順便看看山看看水但冇想到命運最終會把她和宋清風纏在一起。如果說宋清風對鑫孃的心動起源於鑫娘那一次救了他,那麼鑫孃的心動則起源於一次戰爭。
當那次凡人之間的戰爭愈演愈烈,甚至發生兵亂,妖精們也開是躁動,甚至出來為害鄉裡,鑫娘因為一次見義勇為受到同類襲擊,當鑫娘拖著傷在鄉間路上逃竄的時候被一群兵痞圍了起來,鑫娘本以為這群兵痞也隻想謀財害命,卻不想他們竟動了歹心,鑫娘受著傷法力也用不出來,便隻想一死了之,閉著眼等待著這一生的結束,卻冇想到一個道身影擋在了她麵前,拿著劍如殺神下凡滿身浴血,將一眾歹人擋在身後,鑫娘睜眼望去卻見那人對她露出一抹笑容“又見麵了小狐狸!”
漫天的刀光劍影卻傷不到鑫娘半分,在刀光與火光之中她看見他衝入兵痞之中直取敵方將士首級,又見他對她伸手將她帶到馬上,鑫娘心裡突然有根弦蹦斷了,眼淚落在馬匹上,落在宋清風的手上,滾燙的淚滴在宋清風手上也滴在了宋清風心裡,因為兵亂宋清風先將鑫娘帶到了軍營。
軍營中負責醫治的官兵正在給宋清風包紮傷口鑫娘窩在一旁喝著士兵送來的熱茶取暖,燭光下的宋清風劍眉星目,背後的傷疤與書生氣息的長相形成鮮明的對比,這一戰讓鑫娘徹底留在了軍營裡,成為了最受歡迎的一名醫士。
後來宋清風將冇有去處的鑫娘帶回了城中,長時間的相處讓兩人對彼此的關係都心照不宣,城中士兵也都將鑫娘視為內定的將軍夫人,本以為平靜的日子可以這麼過下去,卻不想有一天城中來了一名老道竟一語道破鑫娘真身其實是一隻狐狸,甚至出言汙衊鑫娘是來傾覆這座城池的人,說她魅惑將領甚至會誘導將領像敵軍投降!
那老道看起來並冇有身為道人的慈眉善目,卻像隻黃鼠狼般尖嘴猴腮,眼下的陰戾之氣呼之慾出讓鑫娘怎麼看他也不像一個正經道人,倒像是那因為邪術走上歧途的邪修!
“奶奶的!這是從哪來的討人厭的道士,竟說我們將軍夫人是南邊送來的探子,看看他那麵相,怎麼看他也比將軍夫人更像個探子吧!”
“我看他可不像什麼好人,倒是將軍夫人在營中對我們溫溫柔柔還不嫌臟不嫌亂的給我們包紮!”
“我看他就是個招搖撞騙的江湖術士!等著吧,用不了多久他就該和將軍要錢了!”
“就算咱們將軍夫人是狐狸也絕對是好狐狸!要讓我有一隻這麼溫柔又善解人意的小狐狸可多好呀!”
軍中將士與鑫娘接觸的多了自然明白鑫娘是個怎麼樣的人,但軍中將士的言語並不能安撫下鑫孃的心,目光所及之人抿著唇一言不發這更讓鑫孃的心揪成了一團。
夜深人靜鑫娘窩在塌上一言不發,門外有人扣門,鑫娘起身開了門“將軍怎麼來了,夜深了將軍再不回去可又有人要說我對你施了媚術了!”鑫娘賭氣卻也轉身讓宋清風進了屋裡來,宋清風聽見鑫孃的話趕忙關上了門“我還能不知道你是隻小狐狸?我的小狐狸善解人意,就算施了媚術我也願意!”鑫娘聽了也放下了懸起的心,卻還是擔心這什麼,宋清風怎會不知,拉過鑫孃的手將鑫娘攬入懷中“小狐狸,我們這個月就成婚好不好!我把全部身家都給你,我替你擋住所有的惡意好不好!”
這句話是宋清風一直以來想說出來的話,也是鑫娘想聽到的話,可現在城內風雨飄搖鑫娘怎麼能耽誤他,鑫娘把宋清風推出屋內關上了門倚著門滑落在地上,低聲啜泣,嘴角卻也帶著笑,這一夜鑫娘冇有睡,宋清風也在門外守了一夜。
有人求而不得有人藏著巨大的陰謀卻也有人緊鑼密鼓的忙活著,三天後一封書信快馬加鞭的送到宋清風手中,是南邊的探子,南北方對戰多年一直僵持不下,是因為宋清風如定海神針般守著這座城,守著城中的人,南方皇室早就等的心急如焚了所以早早的做了手段妄圖用謠言壓倒這根定海神針,卻冇想到軍中將士不吃他們這一套城中百姓雖心存忌憚卻也知道宋清風的一片赤誠
但耐於宋清風終歸是個將領,需要平複謠言需要考慮百姓的心理,也需要給他的鑫娘一個成婚的理由,於是宋清風派了探子出去將南朝皇室所做的事情差了個清清楚楚。
果然,那老道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是南方皇室送過來的探子,一方麵攪亂軍心一方麵離間官民之間的信任但他們冇有查出來的是,那老道的確是個道人,甚至是個修了邪術的道人!
宋清風把探子送來的事情張貼在外,給了百姓一顆定心丸也給了鑫娘一顆定心丸,又大張旗鼓的昭告城中百姓他們的將領不日即將成婚,城中百姓本就因為聽信謠言對鑫娘格外愧疚,現在一聽說將軍要娶妻恨不得每個人把家中最好的東西拿出來給他們做禮物!
城中,老道被處決後雖以身死卻不知用了什麼方法把自己的元神儲存的很好,甚至還能藉著這並未泯滅的元神像敵軍發出密保,鑫娘因涉世未深並冇有想到這一方麵,而常年在軍中摸爬滾打的宋清風也並未想到那老道竟真的是個邪修!於是禍端真的來了,就在宋清風成親的這一天!
城內火光四起,宋清風召集所有將士分為兩撥,一波負責留下死戰而另一波負責互送城中百姓到下一座安全的城池,而他自己則負責帶著這三千將士將士對陣敵軍二十萬!戰士們自是按照宋清風所給的命令井然有序的執行著,到了另一邊鑫娘卻遲遲不走,手持利劍守在宋清風身邊,宋清風見鑫娘心意已決便帶上了她
城外廝殺聲中兩抹紅色站在城門山,一人持槍站立一人手持利劍麵色堅定,宋清風低頭望向鑫娘“怕麼?”鑫娘莞爾一笑“怕什麼?我可會法術!”
戰鼓聲聲響起,戰士們堅定迎戰,身後有他們的家人,戰友,愛人,衝在最前方的宋清風一槍挑下一名騎兵,在他伸後是一身大紅禮服的鑫娘,就見鑫娘騰空而起雙手掐訣,一個個法術打向敵方,當術法與敵方盔甲相接觸的一瞬鑫娘默唸不好,隨即衝宋清風喊到“他們竟對鎧甲施了法!我的法術冇用!”宋清風心中一驚,隨即就想讓鑫娘回城隨百姓們去安全的地方,但鑫娘在軍中陪了他這麼久又怎麼可能隻是每日給戰士們療傷?自是刀槍劍戟每樣都會了些!
鑫娘單手化訣在眼前劃過,視線立刻更加清晰,低頭衝宋清風喊到“給我弓箭!”宋清風將弓箭拋給鑫娘,鑫娘接到的一瞬在箭頭上一抹隨即便有術法縛在箭頭上一箭射出箭失落地之處便爆炸開來,敵方戰士折損一片,鑫娘嘴角上揚“能用術法防著我,我看爆炸飛起土塊石子你們怎麼防!”原來鑫娘在箭頭處所縛的術法是針對地麵的爆炸,怪不得鎧甲上的術法並冇有用,很快鑫娘便發現了漏洞,對方會術法的人可能很少,也因為出戰的太過匆促並不是所有戰士的鎧甲都縛了術法,隻有一小部分用來迷惑鑫娘,鑫娘找準這一漏洞便衝著冇有護身術法的敵軍開始攻擊。
這場戰爭持續了三天,敵軍便折損近十萬人,而宋清風這邊也隻剩百人,休戰期間鑫娘給將士們療傷,宋清風走到她身邊又想勸她離開,鑫娘堅定的看向宋清風“這次你讓我走我會恨你一輩子,我的一輩子很長可能你很多世過後我都不會原諒你!但我留下至少還能給逃走的百姓留下一線生機!”宋清風咬咬牙,他是鑫孃的丈夫卻也是百姓的將軍!冇辦法,大敵當前隻能以大局為重!
很快戰爭便又開始了,敵軍似乎對鑫孃的出戰重新做了規劃,剛一開戰漫天的箭矢便朝著宋清風他們飛來,鑫娘展開術法把漫天的箭矢擋了下來,但法力終歸有限,休息過後又連續戰了三天又還能頂多久呢!很快鑫娘從天上落了下來宋清風飛身接住鑫娘,有些埋怨卻也有更多的心疼,“叫你走你不走,這一下你要陪我一輩子了!”鑫娘咬咬牙“一輩子就一輩子,但現在我們還活著!離百姓們撤離已經過了六天了,足夠到下一座城了!冇了術法,我還有利劍!”鑫娘在宋清風的鎧甲上摸了一下,被砍的七零八碎的鎧甲恢複一新,再看向身邊,周圍的戰士不足二十人,最後一波箭雨如雨點般落下,周圍的戰士一個個倒下,宋清風擋在了鑫娘身前,用身體替她擋下所有飛箭,鑫娘哭喊著讓他躲開,宋清風不走,死死的擋在她身前,鑫娘心一狠用最後能維持人形的靈力給宋清風罩了一層保護罩,敵軍圍上來時宋清風已經暈了過去,但卻將鑫娘抱在懷裡死死不肯鬆手,敵軍將領手中的劍即將落下來時遠方傳來一聲呼喊“劍下留人!留活口!”就這樣宋清風和鑫娘被帶了回去!但也是在這時,宋清風的命格發生了逆轉!
在南方皇室寢宮下有一個昏暗不見天日的地牢,地牢很大,卻隻囚了一個人一隻狐狸,宋清風守了這座城多久就被南方皇室恨了多久,這次終於抓到了他自然也不肯給他什麼好果子吃,抓到宋清風時發現鑫娘在他懷中但無論如何都冇辦法從他懷中取出這隻狐狸,隻能把他們關在地牢,等他自己放手,而且,一隻靈力耗儘的狐狸也成不了什麼氣候,即使恢複靈力在這佈滿陣法的地方最多也隻能自己一隻狐狸逃出去,所以南方皇室並冇有把鑫娘放在心上,很快從外麵便來了人,見宋清風放開了鑫娘便把宋清風的手腳上套上帶著陣法的手銬,這樣,即使鑫娘醒來也冇有辦法救出宋清風!
很快便來了人折磨宋清風,他們想看看這個將軍到底有什麼能耐,能在他們的手下堅持多久,在這群人中,鑫娘看見了一個熟悉的麵孔!那個老道!
老道保留元神後竟尋了個辦法給自己造了具身體,重新活了過來,如今過來也隻是為了給這兩位曾經殺死他的人一些‘更好’的待遇!
鑫娘剛剛恢複人身就被綁在了桌子上,而另一邊是被鐐銬鎖住的宋清風,老道格外陰毒,用凡人的毒藥淬在針上再紮進鑫孃的穴位中,這樣毒不死鑫娘卻也能讓鑫娘日日夜夜受到折磨,而被鎖住的宋清風隻能看著所愛之人被日日夜夜的折磨,除了怒吼,他無能為力!
同樣的,除了對鑫娘下毒老道還在宋清風的身上下了種了蠱,鑫娘並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隻能看著宋清風的傷口不斷的被啃食後又被老道喂下續命的藥,就這樣苟延殘喘的過了整整三年,每日鑫娘隻能等著被放開後用士兵送來的水給宋清風擦拭身體,再給宋清風餵飯喂水,後來有一天老道玩夠了,把鑫娘毒暈過去後又給宋清風下了鎖住靈魂的蠱和啃噬身體的蠱,最後弄醒鑫娘後又當著她的麵挖了宋清風的心!
後來鑫娘抱著宋清風的屍體日日夜夜的給宋清風輸送靈力,想要緩解宋清風靈魂能感受到的疼痛,但狐族的靈力活人能吸收的都甚少,更何況屍體!
就這樣,鑫娘抱著宋清風的屍體哭了三日,看著曾經那個溫暖的少年在她麵前一聲不響,最後鑫娘帶著宋清風的屍體九死一生逃出了那座充滿陣法的皇宮!
思緒回來,鑫娘又想到了那恐怖的日日夜夜,聽著鑫孃的訴說,著手治療的傾茵身體一振,儲存靈魂卻還要受到蠱蟲啃噬,這是何等的惡毒,如果不是宋清風是個將領,他的靈魂也屬於英魂,那可能早就被催化成魔了!
聽著這一切的何果默默攥緊了拳頭,他感覺自己彷彿被一個極為恐怖的陰謀籠罩著,一旁的程因好像感受到了何果情緒的波動默默伸出手握住了何果緊緊握住的拳頭。
如果說老道的蠱用的出神入化,那傾茵的蠱毒可能就是他的祖宗,很快,傾茵就搞定了宋清風身上啃噬身體的蠱毒,最後那個針對靈魂的卻有些棘手,因為需要先把宋清風的身體補全才能再去對付針對靈魂的蠱毒,但這樣可能需要一個代替心臟的東西!
何果轉身走向室內,從室內取出一個盒子,那盒子裡透著淡淡的香氣,當何果打開盒子的一瞬間一股濃鬱的香氣伴隨著火熱的溫度充斥著整間屋子,這是在極高溫度處生長的火泉靈芝,小小的像一顆心臟一樣躺在盒子裡,傾茵意味頗深的看了何果一眼冇有說話。
何果把這顆小小的靈芝放在了宋清風空洞的胸口,轉瞬之間宋清風的經脈開始發出紅色的光,瞬間經脈重塑,胸口上的肉也逐漸的長好,緊接著傾茵便趕緊從口袋裡拿出了一顆泛著綠光的蠱塞進了宋清風的嘴裡,隻見宋清風的身體一陣顫抖,冇有很快哪隻泛著綠光的蟲子便叼著一個黑色的蟲子從宋清風的身體裡爬了出來,傾茵趕緊用一個小瓷瓶扣住了哪隻黑色的蟲子,又把哪隻泛著綠光的蠱蟲收回了口袋中。
隨著黑色蟲子的出現,南方的一個幽暗處,一個身披黑色兜帽衣袍的男人咳出了血,隨即那枯涸的眼睛中閃出了一絲危險的光芒。
何果這邊轉頭看向了麵前的程因,“接下來的事,得你來做,我們都做不了”程因滿臉疑惑的走向何果“我該怎麼做?”何果站在程因身後握著程因攤開的手“從丹田處引少量靈氣入掌心,彙聚成團”隨著何果話音落下程因很輕鬆的把丹田處盤旋著的那部分靈氣引去了手中,何果握著手裡的這隻手放在了宋清風的胸口處“引靈氣向外打出,把這團靈氣打進他的身體裡!”何果很滿意程因的領悟能力,程因也不負眾望的把靈氣打進了宋清風的身體裡,但程因還是不懂為什麼要這麼做,何果見他疑惑,淡淡開口“他的靈體是用毓靈的靈氣淬鍊的,所以隻有毓靈的靈氣能把他的靈魂打回身體,但是在場的隻有你身體裡有毓靈的金丹!”隨著程因靈氣的進入,宋清風終於長吸了一口氣從地上坐起,隻不過現在的他還很虛弱,鑫娘看見宋清風醒來也向前走了幾步,伸手想要摸像宋清風,隻不過指尖快要觸碰到宋清風時卻又縮回了手,宋清風也不敢去觸碰鑫娘,他依舊是那個怕鑫娘受傷的宋清風,也是哪個看見鑫娘在牢房中受儘苦楚的宋清風,最後鑫娘還是撲向了宋清風,抱著宋清風隱忍了多年的苦楚終於發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