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中仙界和地府向來平安,唯獨喧鬨的人間總會出現大事小情,所以在這三界中自然就需要一個能夠連接三界的話事人,這樣的人在人間被稱作“地仙”,他們由山中精怪修煉成仙卻負責管理山中精怪,有著山中精怪不能做到的請仙隻能,也憑藉自己的修為在人間處理各種由於鬼怪所導致凡人格外困擾的事情,積累著屬於自己的功德,在人間和仙界互相通訊,偶爾也會扭送幾個從地府竄逃上來在人間為非作歹的孤魂野鬼,當然,在冇有突發事件的時候他們也隻會作為一個平凡人出現。
在最繁華的大街旁有一條不太和群的陰晦小道,有一家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就存在著的一家小店,大部分人都知道它是乾什麼的,卻也心照不宣,在平日裡儘可能的躲開這條小路,隻有在自己出現危及生命的事時纔不得不踏上這條小路,說來也奇怪這條小道即使是在暑伏的大中午也寒意刺骨,但去過的人卻都說,走過這條小路後進入小店時是如暖陽般的溫暖,不躁熱卻也可以剋製住從心底滲出的寒意,在這樣一個地界卻也讓何果過的悠然自得,周而複始的等待著那個每一世都會回到這個地方的那個人
又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春天何果身後的一個罐子從高處落下,他看了一眼落下後散落成灰的罐子,唇角勾起一抹微笑,“來了”抬頭望去不一樣的相貌卻是相同的氣息,“客官又和需求?求財,求姻緣,亦或是。。。求子?”麵對來人何果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出自己想問卻又不敢聽的那句話,“無妻無子,財我也足夠,隻想求個前世未成的姻緣”對麵的男人看起來就不是缺錢的主,一雙帶情的桃花眼堅定的看著何果,帶著疑惑卻也帶著一絲不明的東西,從進入這條小巷前程因就察覺出了不對,不受控製的走入這條常人避之不及的小道在進入小店後脫口而出的回答也讓他心裡一驚,麵前這個男人明明冇有見過卻格外熟悉,思索片刻突然想起來這個人和夢中經常見到的姑娘很像,都有一種模糊性彆的美,更奇怪的是自己總是想衝過去抱住他,頓了頓腳步稍微抑製住心底想要衝過去抱住他的衝動才隨意的坐在一個椅子上,男人遞過來一盞茶,“我叫何果,是小店的主人,本店有事必應,有問必答,可這索取的報酬卻也不同,有人用錢,有人用命,有人用他自己。”說完輕睨程因,程因心裡一驚“錢可以,命不行,我家隻有我一個,我自己更不行,本就是求姻緣,怎麼可能還把自己搭進去呢?不可能不可能,再說了,我在這世上的時間···”未說完就被何果打斷“你不必著急,用錢是用你以後的財運或是現在的所有家財,用命是少數人需要兌換的,若是你自己,隻需要與本店簽下十年合同,做我十年的,掌櫃即可,客人自可自行決斷,桌上那盞茶你會喜歡,嚐嚐看吧。”說完轉頭進了裡屋,程因將信將疑的嚐了嚐桌上的茶,卻冇發現何果眼底一逝而過的失落,“這是什麼茶,我喝過很多名茶,卻不及這一杯入口雖是一份酸二分苦三分澀卻又在這酸澀中品出幾分甘甜,衝這甘甜我回去也要一找。”躲在屋裡的何果聞言衝出內室,卻在出了門口時穩了穩腳步,“找不到的,這是本店獨有的憶往昔,不同的人會喝出不同的感覺”看著坐在堂上的程因他斂了斂眼中的淚“客人可想好了用什麼來換?想不好也沒關係,大可尋思幾天再給我答覆,我也可以提前給你卜卦”說完望向程因,坐下的程因考慮許久,眼中亮了亮“先卜一卦,我看你說的對不對,可需要我的姓名和八字?”程因抬起頭試探性的望向何果,有些調笑的意味“大可不必,你叫程因,八字我這裡也可以看出來,起卦無悔,語落成鑒,你可莫要有什麼變故纔是”說完看著程因眼睛亮的厲害“我自是無悔,和你說過的,肯定不會後悔!”程因脫口而出的話讓何果默默勾起一絲微笑“你這一卦所求的是前世未成姻緣,前世你也走進過這家店,隻不過你那時喝的茶品出的是這一世再品才感覺到的甘甜而後纔是酸澀,說明你再往前一世心願得償但你這一世品出的是酸澀再品方得甘甜,隻能說前一世你的那段姻緣極為艱難這一世可再續前緣,但卻需要時間也需要在本店等上幾年,你可願意?”程因的眼神微變隨即跳起拽起何果的領子“你是不是框我,這不是不管怎麼樣都要在你這打工?我堂堂程家少爺有自己家的祖產不去繼承跑你這來當個掌櫃?”何果輕輕推開程因的手,說來也奇怪,雖是極輕程因卻也感覺何果的力氣格外的大“你是否常在夢中夢見同一女子麵露愁容卻讓你極為心疼?她是否常問你是不是還在怪她纔不來找她?也罷,若你真是心狠不願找她那便回去罷,這卦,我隻當白送你了”說完何果轉頭走進內室邊走邊吟出一句“山盟海誓皆成空,獨留故人淚隨風。自稱不是無情郎,卻與薛郎無兩樣!可憐呦,前世姻緣要去挖野菜嘍!”說著便進了內室,獨留程因一個人在堂上氣急敗壞,程因思考了半天轉頭走出了店鋪,卻冇看到何果一臉狐狸一般的狡猾樣,程因走後何果便關了店門,悠哉悠哉的從櫃子中找出鋤頭和籃子優哉悠哉的摸到了後山看著滿山遍野的野菜微微一笑蹲下來挖起了野菜!再看程因惹了一肚子氣後氣鼓鼓的叫上兩三好友想著去發泄一番,好友提議去花樓喝酒,程因雖是紈絝子弟卻並冇有逛花樓而習慣哪怕朋友叫他逛花樓的時候也隻是一個人躲在角落喝酒,因此朋友們總是調侃他快和花樓的姑娘處成好姐妹了,說到姑娘程因卻冇有對那個女子動過心,就連他自己也一度認為自己不會喜歡上那個女子,倒是夢中的那個女子會讓他臉紅癡笑,想到這裡,眼前又浮現出那張熟悉卻又陌生的臉,程因咬了咬牙大聲說道“晦氣!”這一聲他倒冇什麼,愣是嚇了旁邊好友一跳,說完程因便拉著身邊的好友走了出去“花樓冇意思,提不起興趣,走,打兔子去!”後山處的何果雖是在挖野菜但突然間卻又愣了一下,勾起一抹得逞的微笑“來了!到嘴的兔子,丟不了”說完又低頭挖起了野菜,不多時一隻兔子跑到腳下,一支箭飛了過來穩穩地落在了兔子旁邊,隨著利箭的到來身後也傳來了馬蹄聲,“姑娘,冇打到你吧?”程因的聲音傳來,何果勾勾唇隨即斂了笑意回頭望向程因,程因看到麵前的姑娘後愣了一下隨即腦海裡傳來了何果剛說完的話”挖野菜嘍”還不等他楞上半天就聽何果說道“公子叫錯了,我是個男的’我是個男的,是個男的,男的!這句話在程因的腦袋裡不斷徘徊隨即程因就好像丟了魂一樣未經思索說了句“啊,男的啊,可能你太好看了”話音剛落身後的好友便追了上來“程大公子,我說你又看到什麼好。。。。好漂亮的姑娘”話說到一半看見站在地上的未束髮的何果,何果無奈又重複了一遍“我是男的”但語氣卻不像和程因說的那樣軟,稍帶了一絲冰冷,與此同時那句我是男的也同樣在好友腦海中盤旋,見此情形為避免接下來還會和其他陌生人再說一遍何果趁他們還冇緩過勁來收起東西一步一步的離開了‘案發現場’絲毫不在意給程因一行人帶來了多少傷害,畢竟他隻在乎有冇有給程因留下一個印象,事實證明他給了程因一個暴擊,第二天早上他就在門口看見了拎著行李的程因“你成功了,我和你簽契約,給你做十年掌櫃,但你必須幫我找到前世的姻緣,希望你不是一個招搖撞騙的江湖術士”一臉陰沉的程因看著麵前的一臉微笑的男人總覺得自己掉進了何果的陷阱當中,與此同時何果也很滿意自己的成果,但同時也嗅到了一絲不屬於何果的味道,眉頭一緊卻也隨即舒展,看著程因心想‘你呀你,每一世都要給我弄出點麻煩來’卻也故作輕鬆的對程因說道“是不是招搖撞騙你馬上就能知道了,這不證明自己的方法馬上就來了麼,先進來剩下的等會說”說罷拎著程因的行李就進了內室,“最近會不太消停,你先住我主屋裡側的那個屋子,有我的氣息在不會有什麼麻煩找到你”說著也進了主屋,看著自己要兩手才能扛起來的包裹就這麼被何果拎了起來程因心中不禁產生了一個疑惑:他,真是一個常年不出院的人麼?雖然心裡這麼想但也不得不跟著何果進了主屋,主屋很大分為兩個屋子,一個是何果的屋子,古香古色,中間是書房,書房前是一個待客的大堂,兩側分彆是兩個人各自的屋子,雖然互相看不見什麼但是出門都要從書房前的走廊前走過收拾妥當簽了契約後太陽以落了大半,無聊之中程因進了何果的屋子看了看,冇什麼太多不同,隻不過是屋子裡掛了幾幅畫,畫上有男有女,但都有一個相同之處就是畫上都是兩個人並且不管男女總有一個人和何果長得格外相似,幾乎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人,而畫另一側的人卻看不清人臉像是刻意模糊又像是經觸碰所導致的畫麵模糊,但無一例外都會比身旁另一名年長很多,甚至不是同一輩的人!這時最後一張畫引起了程因的好奇“這上麵的女孩,我認識!這就是我夢中的那個女孩!那她身邊這一位一定是她母親吧!”程因低聲吟到,絲毫不注意來到身旁且一臉陰沉的何果“我記得上輩子的你挺聰明的”何果看向那幅畫,一臉陰沉似乎在思考什麼,“小爺我一向挺聰明的,誒誒誒,你乾什麼,彆巴拉我腦袋!”話還冇說完何果的手就放在了程因的腦袋上,反覆檢視像是在確認什麼“你是投胎的時候被孟婆毒傻了還是腦子忘在酆都城了?要不今天先彆管那隻兔子,反正拖一晚上也死不了!咱今天晚上先殺到地府問問他們究竟對你做了什麼,要是腦子落在了酆都城我們順便拿回來”說罷作勢就要拽著程因往出走“什麼毒傻了什麼腦子丟了等等,啥兔子,我冇帶兔子進來呀!兔子怎麼能搞死我???”說了半天才意識問題的嚴重性的程因似乎反射弧稍微有點長,還未繼續說下去就聽何果咬牙切齒說道“怕是來不及了,找兔子的來了”說罷一聲怒喝“給爺滾出來,畏畏縮縮怕是你那千年道行的臉都丟進你姥姥家的糞坑裡了吧?”聲落處便伸手捏了個程因看不懂的訣一道光應聲而下,落在一旁的程因身邊將他護了個完完全全,怕是連根頭髮絲都掉不出去,順便又伸手一點一道光落在程因頭上,程因眼中泛了一道金光霎時間看見一道陰鬱氣體由遠而近“這是啥玩意?你變的戲法?”說完程因看向何果,疑惑的眼中帶著清澈的愚蠢“今天就讓你看看我究竟是招搖撞騙的江湖術士還是真把式,給你開了天眼,一會看到的會是你前半生從未見過的景象,彆太害怕,畢竟這是你未來在這裡經常會看見的”說完伸手一拽,似是有什麼東西被拽了上來,一個麵容清秀身著苗疆衣裳的女孩滾落出來,與常人不同的是她身上泛著一絲黑氣,眼中帶著一絲不悅,坐在地上看著何果“何果,他吃了茵茵!我要他償命,你攔著我乾什麼?我打不過你,我雖道行冇你高我也要和你鬥到底,總有一天你看不住他的時候我會讓他給茵茵償命!”說完轉身要走,一旁程因看的雲裡霧裡開口道“你等會,什麼茵茵,我不認識他,我也不吃人,什麼我就吃了茵茵?這誤會得解開呀!”何果扶額長歎,搖了搖頭“你們倆給我坐下把話說清楚了,你說你,堂堂千年老鬼,更是苗疆元老級的任務,你連事都冇搞明白你就隨便找上門來?”說罷轉身走向內室端了兩杯茶出來坐在堂上看著兩人“跑這麼遠累不累,喝口茶”說完坐在程因旁邊,苗疆女孩倒是眼尖“我要喝他那杯,我這杯不好喝!”說完作勢要搶程因的茶,被何果一巴掌打開“你是找油頭來我這蹭茶來了吧,他那杯你不配喝再說,你喝的著麼”說完示意苗疆女孩趕緊說,苗疆女孩頓了頓“茵茵是隻兔子,你記得之前我來這的原因吧,你告訴我我找了很久的那個人轉世投胎在這附近,我就找了很久,最後在一隻兔子身上找到了他的氣息,很弱,像是過了很多世了,但我好不容易找到他便很細心的陪在她身邊,看著她找到屬於自己的機緣看著她修煉,這剛好一千年她終於要化形了我們吵了一架她跑出去了,我找不到她,有山中的朋友說她遭遇了不測,我卻連屍骨都找不到,最後我在這個人身上看到了她的氣息,一定是他吃了茵茵,要不然為什麼他身上會有茵茵的氣息?”何果看向程因“我也在他身上感覺到了一隻兔子的氣息,不過,我所感覺到的更確切一些來說,應該是元神,本來想著明天再搞定這隻兔子但既然今天你來了,不如把這事解決了”說完看向苗疆女孩,狡黠的狐狸眼裡漏出一絲光隻等女孩同意便掏出一張身契拍在女子麵前“我這小掌櫃太弱,為避免他在我這工作不滿十年就去見下一世的孃親了,你來保護他十年就當是救你兔子的報酬了”說罷看著苗疆女孩,像是打定了算盤她一定會簽下這個契約“我,我用其他的來換不可以麼?”女孩像是不想簽這個契約,卻冇想到被何果一句噎了回去“你有錢麼?當初你可是用你攢了一世的身家換的訊息,這個需要我更費神所以也會更貴,你想好要不要簽,不簽我還省事了呢”說完轉身要走,卻不想被女孩叫了回來“我簽,我簽還不行麼?求你救救她!”說完一咬牙簽了契約,之見契約飛向空中燒成了灰燼,程因看著與自己的契約不同,心中疑惑,卻也忍不住問“為何與我所簽的不同?我的契約可是冇有被燒”何果微微挑眉,心中思索,似笑非笑的嘴唇輕啟“是有不同,她是鬼神,須向天地證明此後便是為我所用若有毀約之舉或是背離之意,受天誅。簡單來說就是她敢跑會有雷追著她劈,不死不休,劈死拉倒,但你不一樣,你是人在我可控範圍內,你敢跑,我會追著你劈,劈死為止,且不受天誅”說完看著程因微微一笑,眼底滿是狡黠似是為威脅得逞而感到些許快樂卻也有些程因看不懂的欣喜在裡麵何果斂了斂眼底的喜悅,轉而望向有些焦急的苗疆女孩“傾茵,以後就由你來保護程因,他出了什麼事,你就隨他去好了”不等女孩回答又囑咐程因“你下午有冇有受人所托或是撿到什麼東西?大概是一個流光溢彩的珠子”像是受到了點撥,程因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身上,摸出了一個泛白的珠子,下午看時隻覺得光彩奪目,卻不想如今看來一隻小兔子窩在珠子中微微睡去,周身散發出一陣純白的光芒,傾茵看見驚呼一聲就想撲上來搶“把她還給我!那是茵茵!”還未碰到那顆珠子就被何果攔下“你瘋了麼?你現在搶她有什麼用,好的時候冇保護好她,現在來勁了!”說完看向程因“怎麼找到這顆珠子的,我需要知道具體情況纔好醫治”程因一聽趕緊把昨天下午所見之事告訴何果“昨天下午見到你之後我們拿著獵來的兔子準備回家,經過樹林時看見一道雷直直劈向一個男子,當我們過去時發現並冇有什麼男子隻在地上看到剩下的這顆珠子,我確確實實聽見了有人對我說讓我把這顆珠子帶走會有人來找但是我身邊的朋友卻都聽不見”說完便看著何果等待迴應,何果皺了皺眉隨即思考許久給出了一個答案“應該是在她化形時正巧趕上了天劫,正常來講他應該早就化形了可能是修為不太精進才導致化形時正巧碰上劫之事,但問題不大,她既然能把自己的元神封於內丹且能與程因對話就說明並不嚴重,解開封印等她修養上一些時間再為她塑一具肉身即可,東西很挑但我這裡都有,並不是太麻煩“說完便開始掐訣,程因雖看過一次何果掐訣但這一次卻更為複雜,在何果的不停變換中那枚珠子也如一株蘭花般片片展開一名女孩在其中酣睡在最後一片花瓣展開時女孩睜開了眼睛,看到女孩的一瞬間傾茵脫離般坐在了地上,隨即顫抖著爬向女孩抱住她“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不跟你吵你也就不會跑出去以後你說什麼我都隨你,下次不要亂跑了好不好?”女孩望向傾茵“傾茵,我都想起來了。第一道雷落下來的時候我就看到了前世今生,是我不對,讓你等我太久了。”兩人相對流淚卻不知道該從哪說起,何果把程因拽出屋子“走吧,他們還有很多很多話要說,我們先去看看外麵有什麼有趣的東西吧”說完拽著程因走上大街,這座不夜城有很多有趣的事,更有很多程因喜歡的一些小零食,程因走在路上被何果拽去了一個冇有走過的繁華小巷,路邊擺的小攤多到讓程因迷了眼睛,在一家餛飩攤前兩人坐了下來“老闆,一碗小餛飩,不放香菜,少放辣椒”何果熟悉的要了一晚小餛飩,看著麵前的程因,“嚐嚐吧,會是你喜歡的味道”說完默默地擦起手中的筷子和木勺,程因默默挑眉“小爺什麼口味你怎麼會知道,我可是吃過很多美食的”說著舀起一顆餛飩放在嘴裡,眼中突然放出光彩,“哼,也不過如此嘛,老闆,再來一碗”說完看向何果“餓了,餓了,你不吃麼?我自己一個人吃多冇意思?”說完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何果,冇等到何果的回覆隻能無聊的左顧右盼突然間何果眉頭一緊望向程因“彆亂看!”這提醒還是晚了一步,隻見程因嘴角微微顫抖,望著遠處一桌正在吃麪條的一桌客人,客人倒是冇有什麼太多令人驚訝的地方,但身旁卻站著一個渾身冒著黑氣的人,此人衣衫襤褸,破洞之處儘是傷疤,手腳皆是潰爛**,甚至在腹部還露出一個巨大的傷口,內臟露出一角懸掛在外,最恐怖的是,這個人,竟是個冇頭還能行走的人,見此情形何果趕緊擋在程因麵前,“閉眼,默唸佛號,再睜眼時看彆看那東西”說完伸手在程因眼皮上一抹,待程因睜開眼喝過淡定的告訴他“把這碗餛飩吃掉,當做什麼都冇看見然後我們就走”掏出銅錢放在桌上隻等程因吃完,卻不想對麵那東西竟彷彿感覺到了剛纔那一瞬的注視,一瞬便出現在兩人身邊,看兩人對他視若無睹在何果身邊嗅了嗅便抬腳要走,此時程因恰好吃完,放下銅錢兩人轉身就走在回去的路上何果緊緊的拽著程因的手,手上雖有汗卻卻讓程因覺得格外的冷,兩人回到小院何果便急匆匆的叫上了正在說話的傾茵兩人
四人坐在屋內,何果才鬆開了拽著程因的手,傾茵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看著何果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並不是很輕鬆,半晌,何果緩了緩才張口說道“剛纔在路上我們碰到了個棘手的東西,近萬年的老鬼煞氣很重怕是為禍不少人,回來時我做了推算,從南方過來的,怕是加上煞氣加持與我不分上下,最嚴重的是程因被盯上了,我用了些手段迷惑了他一會,但困不住,這會很嚴重,所以你們可以選擇是走是留,若走我不攔著,不算毀約,若留茵茵在內室養傷不能出麵,程因相當於下酒菜,也要躲起來”說罷看著傾茵,等她給一個回覆,傾茵看了何果一眼,意味深長“你要保護這個小廢物?也罷,茵茵真身你還冇給我搞出來就想讓我走?今天本姑娘就跟你一起會一會這個老鬼,什麼破煞氣,老孃揍死他”小圓臉向上一揚麵上全是堅定似乎接下來的不是一場惡戰而是茵茵要吃根胡蘿蔔那麼簡單,程因抿了抿嘴,“我自己一個人扛吧,聽你們說出來看樣子很嚴重,大不了我再回去重活個十幾年下輩子再來給你當個掌櫃,反正事是我引起的,總要我自己承擔吧”還想說什麼卻被何果推進內室“你,我總是要護著的,想抗先修煉幾年在替我分擔,先照顧好茵茵,不管什麼事不要出屋,冇你的允許,他進不來這個屋子,門神總要儘到自己的職責,保護你一段時間”說完帶著傾茵就開始佈置接下來的戰場,為避免打擾到彆人何果先在院子周圍佈下了一層結界,在外人眼裡看來不管小院戰鬥多麼慘烈也隻像平常一樣,又在從屋內取出兩張供奉許久的門神符貼在了程因的門上,覺得不太穩妥便又佈下一道結界,不管屋外多慘烈也絲毫影響不到在屋內的程因和茵茵,傾茵則是在門口撒了一把不是名的蟲子又轉身走進屋在茵茵附身的蘭花旁撒了一把金色的蛹,看了一會轉身心滿意足的走出門口,遞給何果幾顆銀色的蛹又在通往內室的道路上撒了幾把鐵甲蟲,何果歪頭看了半天,終於忍不住開口“他是魂體,好像碰不到這些蠱吧,你這算是給他添點下酒菜?嘎巴脆?”傾茵白了何果一眼“無知小兒,我成了魂體以後也冇放棄養蠱,畢竟已經變成了我的愛好,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蠱蟲發生了一點點變異,可能是在我的陰氣長期侵蝕下他們慢慢的可以作用在魂體上,但具體情況不知道能造成什麼傷害,你手裡的銀蛹大概作用就是能對魂體產生傷害,茵茵哪裡的金蛹則是攻擊對方內丹,但效果不太好,所以我撒了幾十個,大概能趕走那隻老鬼,但是消滅不了”話音剛落兩人邊查覺不對“來了”兩人異口同聲說出這句話,何果把傾茵護在身後並展開了自己的尾巴,在屋內的程因驚了一陣好一陣冇緩過來,到此時此刻卻來不及對此驚訝,因為與此同時一陣黑氣泛起一隻腐爛不堪甚至正在掉落腐肉的腳邁進進了小院“這老不死的幾百年冇洗澡了?”傾茵看著何果怒罵了一句何果微微皺眉伸手掐訣“以吾之身,借雷公天罰與食人惡鬼一戰”話落一道雷落下,直直的劈向惡鬼,落下的腐肉瞬間焦化,而那無頭鬼身上竟也散發出一陣熟肉香,但似乎一道雷並未對惡鬼造成什麼太大的傷害,惡鬼依舊向前一步步行走,傾茵見狀伸手一揮,原本在地上蟄伏的蟲子突然飛起“蝕骨蟲,把他腿給我卸了”一聲令下蟲子如花瓣般飛舞竟直直的落在惡鬼的腿上,不停啃食著,隻一瞬,惡鬼的腿竟成了碎屑,但在眨眼間竟用煞氣化成了一條新的腿,“煞氣化形?這老小子怕是怨氣頗深啊?”兩人剛扔出一個疑問就見以至庭院的惡鬼伸手一揮一道煞氣打出形成手掌一般拍向了傾茵,見傾茵躲不開何果衝向傾茵一下撞開了傾茵,自己想扛下了這一掌,傾茵被何果這一撞五臟一陣震動“撞得好,下次彆撞了”傾茵微微一咧嘴,話和血一起流出,何果展開第二條尾巴,打落頭頂拍來的手掌並給傾茵甩出一句“不撞你你早死了”說完反手掐訣覆掌而出一束光打向那厲鬼,便迎了上去,“傾茵,他不會術法,站遠點拿你的蟲子給我揍他”複而轉身,純白的尾巴一甩那厲鬼便在院中橫向滾了出去,二人剛喘了口氣以為戰爭馬上要結束時卻見院中煞氣更濃,滾落院牆一側的厲鬼掙紮著站起,衝著何果便衝了過來,抬手煞氣化槍,明明霧一般的煞氣竟在化槍後詭異的泛起了黑色的光,一槍紮向何果,何果躲閃不及竟生生的被挑在槍上,房內程因不自覺得握緊雙拳,卻見一道人影飛身上去把何果救了下來,竟是傾茵“什麼狗皮膏藥,老孃滅了你”說罷手中旋起氣旋似是法術卻又似是蠱蟲飛舞,待那氣旋似人頭大一般便打了出去,連打了三個氣旋終是體力不支從嘴角處滲出黑色的鬼血“傾茵,回去護好他們”緩過勁的何果終於發出聲音,隨即伸手一揮,把傾茵扔回了房間,掙紮著爬起站穩後展開了自己的餘下六條尾巴,對麵的厲鬼似是看出何果的決勝之心身上煞氣更勝,卻在這時烏雲壓了下來齊齊的聚在何果頭頂何果咬咬牙迎著厲鬼撲了上去,抱住厲鬼的同時一道雷劈了下來,緊接著,兩道,三道,屋內的程因跑到門口卻被傾茵拽了回來“是渡劫,那是天雷,無頭厲鬼煞氣太重了,我們消滅不了他,魔物自有天誅,魔物的到來提前引起了何果的渡劫,隻有那雷能徹底消滅它,再等等,再等等就過去了”傾茵緊緊拽著要跑出去的程因,站在門口的程因默默唸叨“明明我隻是個陌生人,為什麼要拿命去博呀”說著不爭氣的眼淚就掉下來,傾茵看著程因眼中意味不明,而另一邊最後一道雷在天邊眼看就要落下程因定睛一看厲鬼已是煙消雲散,獨剩站在園中的何果一人,在最後一道雷劈下時金光大盛第九條尾巴在何果的身後緩緩晃動雷過後一切歸於平靜,何果向程因緩緩走來“彆哭啊,哭什麼,我這不是活下來了嘛,一揮修複了小院內的損壞並撤下了小院看,身上的傷都好了,冇事的”說著伸手周圍的結界,待三人坐下,傾茵看著何果“上次見你時還是個七尾的小狐狸,想不到現在竟然跨過了最後一道鴻溝修出了最後一尾,隨著事情的結束,小院也逐漸安穩下來,在一天早上何果看著坐在院中的程因“程因,你是狐狸吧?”程因淺淺一笑望向何果,何果低頭不語眼神意味不明,像是在思考什麼,半響抿了抿嘴“你要走麼?”望向程因似乎眼裡都是悲傷,“為什麼呢?你並冇有傷害我,似乎還很想讓我活下來,隻不過我很好奇,這畫像上的人就是我夢中女子,或男或女,都十分相似,莫不是你們狐妖都長得一樣?”程因眼裡竟也有許多意味不明的東西,等待?疑惑?還有一絲髮現秘密的小期待,和一些他自己也並不明白的小想法,“如果還不能說,那你不如告訴我,他們身旁的人都是誰吧”等不到回答的程因換了個問題看向何果,何果擦桌子的手一頓隨即很好的掩飾下了眼底的慌亂“他們啊,是這裡每一任的掌櫃,相隔時間不同我這裡都會出現一名凡人掌櫃,就比如你,如果十年時間到了你還想繼續陪著我,那麼你會出現在那張牆上”說完便再不說話低頭繼續擦拭眼前的桌子,表麵風淡雲輕,就連微微顫抖的手也被何果努力控製,心裡卻在狂喊:他問了,他問了,現在還不是時候,還不能說!他怎麼還不說十年之後他會留下來?快說!快說!這個說辭很好的欺騙了優哉遊哉曬太陽的程因,當然,凡人並不能聽到一隻九尾狐心裡的狂喊,就像傻白甜的兔子並不知道流口水的狐狸有多饞,也許是覺得老闆的八卦問不出來程因便想起身離開,剛到門口時卻被何果叫住“未來可能會有很多危險,你可以現在離開,也可以和我學一學簡單術法或者符咒”何果不想聽到程因想離開的答案於是便轉過身去,果然程因一聽到有危險便開始打退堂鼓“危險?我覺得吧,我可能··”話未說完隻聽何果優哉遊哉的說“修煉術法最次可以延年益壽,若是得到好的機緣甚至可以成仙,嗯?你可能怎麼了?”不愧是狐狸!腦子就是快!一想到程因的命格何果便很快的想到了對策,放下了個魚餌等著程因來咬果然啊,到嘴的兔子就是跑不了,還冇等何果說完程因就自己掛好魚鉤等著何果收線,馬上改口道“啊,我是說我怎麼可能被一點危險嚇跑,情義值千金,咱倆都是過命兄弟了,我還能拋下你自己跑了不成?那不能夠”聽見何果改口程因卻假意推辭“我還是感覺跟在我身邊太危險了,要不你還是回家吧”一人一狐互相推辭卻各懷鬼胎,每個人想的其實都是心裡那點小九九,是啊,程家大少爺哪裡都好,但是年歲不永,至於原因,誰也不知道,甚至何果在推測程因的命格時也很奇怪,他明明算出這一世的程因平安喜樂,娶妻生子,雖然會回到小院卻也應該是垂垂老矣的年紀,但是在程因降生時他再次起卦時卻發現程因的命格改變了,但至於是什麼原因誰也不知道,可能也隻有上一世的程因會知道吧。也許是他們太吵了導致在廂房陪著茵茵的傾茵忍不住挑挑眉趴在窗戶上衝著何果大喊“你倆把嘴閉上”說完便使勁一摔窗戶,簽了契約後的傾茵在白天不再害怕太陽,甚至在何果變成九尾狐的一瞬間魂體逐漸凝實,第二天甚至凝出了一具並不太結實的實體,雖然冇有以前的身體好用但是至少現在在白天她也可以陪在茵茵身邊了,對此情況傾茵是十分開心的,甚至想讓茵茵和何果簽訂契約,藉著何果這個‘人形修為罐’繼續修煉,但是這一切傾茵還是尊重茵茵的意見,畢竟茵茵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