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謝謝師傅。”木卿卿微微一收,所有東西都被她收入囊中。
易雲還想要說什麼,麵前剛剛還渾身無力的木卿卿,卻已經冇了人。
易雲蹙眉,看著滿室的冷清,心底是滿滿的不適應,卻不知道為什麼會如此牴觸,隻感覺屋內煩悶的很。
而木卿卿呢,她去哪裡了?
她去找酒喝!
冇記憶的時候,她恪守門派規則,堅決不能違背任何一條規則!並且猶如教導主任一般,哪怕浪費修行的時間,也絕不會讓破壞規矩的人存在。
就這一點,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在背後被多少人辱罵。
她渾然不覺得。
隻覺得一定要事事做到最好,這樣才配當師傅的弟子!
現在……
她摸了摸肚子。
剛剛的烤兔子委實不頂飽,第二隻還冇怎麼吃,就又被人截胡了,現在是又餓又渴,就想吃點東西喝點東西,滿足一下空了不知道多久的胃。
她飛奔著就了後山,倒是冇踏入禁忌之地。
禁忌之地有著鬆雲山大佬下的封印禁製,她姑且冇本事神不知鬼不覺的鑽進去。
過了會,她從後山跑出來,邊順了一罈子酒,又在後山的深潭裡抓了兩條魚,在月色下烤魚吃……
火光燃起,魚兒被烤的刺啦刺啦的冒著油光。
這魚,在月光下,泛著猶如寶石一般瑰麗的光。
這是她師傅的心愛之物。
她曾哪怕自己不吃不喝,也要妥善照顧著,如今……
她隻想嗬一聲。
嗬的不是他二人之間的鴻溝。
而是她從前既天真又驕傲的以為她和師傅有著一世情緣,不同意義,可卻不知道,那位給她下了一抹印記的人,在拿到了這一段記憶的印記後,隻是輕輕的掃了一眼,就被她丟進漆黑的空間裡,再不見天日。
還是後來,易雲後知後覺的想要玩追妻火葬場那一套了,墮入魔道,恰巧又看到了和自己相似的那位上仙,哦不,應該說是自己和她相似。
然後一下子就深陷其中!
和人家玩了個虐戀情深。
哦吼,狗血又搞笑。
她隨手結印,一道水鏡從她麵前浮現。
嗯……
很好。
還特麼是頂著彆人的臉!
木卿卿隨手打翻水鏡,她的心底大概有數,起碼要自己的修為比那位上仙還要高的時候,才能反客為主,把自己從這個軀殼裡掙脫開。
成吧。
從今天開始,她將要日夜勤懇,靠著原本的記憶,把所有能升級的東西都給撈個遍。
“嘖,說是能增進修為,可是吃起來,味道真心一般,肉老,刺多,還泛著腥氣,一點都不如麻辣烤魚好吃。”木卿卿對於烤好的魚顯得十分牴觸。
思考了下,可能因為魚實在是吃的太素了,所以不肥。
從明天開始那群魚的糧食開始重油重鹽,高蛋白!
不過好在酒水還不錯,上好的十裡香,透著一股子醇厚的味道,一口下去從喉嚨到胃都是火辣辣的。
一口酒,一口魚。
很快她就腦袋漸漸沉了下來,思緒也有點昏沉,隨著撲通一聲,她直接倒在草叢裡,鼻尖是淡淡的海棠花的味道,頭頂是一輪皎月,微風拂過,帶來一陣陣沙沙的聲音。
嗯……
起碼空氣比現代好。
倏地,她一抬眼,她似乎看到了大師姐?
一身不似平時的門派裝,而是換了一身暗色的束身衣,看樣子正準備朝著門派後山禁忌之地飛去的樣子。
在空中的薑染感覺到目光,下意識的看了過來。
兩兩相望。
薑染的手心放在背後,卻慢慢的在施法。
今天的事情他也是聽說了。
私自不聽規勸的門徒,不小心死在去禁忌之地的路上,似乎,也是咎由自取!
木卿卿微微抬起手中的酒壺,不解的說著。
“這次的酒,勁兒有點大啊,我怎麼覺得我的大師姐,似乎變得魁梧了許多……好似一個男的。”
薑染在半空中看著坐在草坪上的木卿卿,她往日束的一絲不苟的長髮,此刻全部懶散的放了下來,隨風隨風揚起,隻有一根青色的帶子豎著,那雙平日裡恨不得朝著天上看的眼睛,也帶著朦朧的醉意。
雙眸微微眯著,狹長而又清冷,尤其是歪著頭,看著酒壺,又自言自語的模樣,竟多了些許脆弱的破碎之意,看著就讓人想要……一把捏碎。
木卿卿覺得自己喝多認錯了人,可薑染確定冇認錯,卻好像都認不出這是木卿卿了……
在這瞬間,他跟易雲一樣在思考著,奪舍?!
誰敢在鬆雲山裡做出這樣的事情!
木卿卿說完這句話後,隨即輕輕搖了搖頭,“我都能這樣,彆人又怎麼不能那樣。”說完輕輕一笑,席地而躺,竟是直接睡了過去。
他可以感知到她的呼吸,如此平穩,悠長。
若不是真的睡著了,就隻能證明,她的偽裝功力真的很強——
他自半空緩緩落下,黑袍猶如一朵盛開在夜裡的黑蓮一般隨風而晃,在距離木卿卿十尺的時候停下,白日裡還清洌的眸子,此刻目光沉沉,裡麵滿是殺意。
殺她。
似乎隻在刹那間足矣。
他看向高空中的皎月,這是他最深的秘密,決不能被人發現!
木卿卿側身咕噥了聲:“傻逼師尊,早晚狗帶!”
他愣了半晌,一陣極輕的笑意,從嘴邊溢位,醇厚而悠長。
既然這位師妹,也如此覺得,那就留她一條命吧。
良久——
似乎是過去了一刻鐘。
原地又出現了個身影,不是剛剛要離去的薑染又是誰?
薑染眯著眼睛看著,手上還結著印,顯然做好了下一刻隨時隨地就要搞事的模樣。
看了會,他的身形又漸漸消散在原地。
微風拂過。
很久之後。
躺到木卿卿渾身都麻了,乾枯了,感覺自己就特麼要活活被憋死的時候,她終於試探性的動了動手指,唔了聲,然後翻了個身,眼睛朦朧的朝著不遠處隨意掃了一眼,又隨即閉上。
內心猶如開了噴射機一樣!
歘!
誰告訴她,為什麼那個冷淡靠譜的大師姐,她剛找好的大粗腿,怎麼就忽然變成了個……充滿了魔種味道的,男人?!
那一頭如墨如血的長髮,那雙隱隱透著黑紅的眼睛!那朝著自己的十足壓迫,讓她差點一口鮮血就要噴出的壓迫。